她还是那个宁樱,但皮囊下却装着他从未看到过的灵魂。 他喜爱的宁樱温柔小意,犹如娇弱的林间鹿,而这个宁樱满腹心机,市井得俗气; 他喜爱的宁樱八面玲珑行事稳重,而这个宁樱处处算计老奸巨猾; 他喜爱的宁樱以他为生,满心满眼里都是爱慕,而这个宁樱干练爽利,满心满眼都是哄骗人的鬼话。 两种巨大的差距给李瑜的心理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冲击,令他几乎要怀疑人生,以前的自己怎么就这么眼瞎? 见他久久不语,宁樱好奇问:“郎君在想什么?” 李瑜冲她招手,“你过来。” 宁樱温顺走上前,被他一手揽进怀。 李瑜捏住她的下巴,细细审视她的眉眼,不痛快道:“你这画皮鬼,偷吃了我的阿樱,定要叫你把她吐出来。” 宁樱忍俊不禁,纤纤素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说道:“吃进肚里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吐出来?” 李瑜一把将她压到榻上,轻嗅她身上的脂粉香,低沉嗓音撩人心扉,“那我便扒开你的皮囊看看,你到底是哪路鬼神来骗我的心。” 宁樱推开他的脸,挑衅道:“恐要叫郎君失望了,阿樱是个没心没肺的……” 话还未说完,李瑜便堵住了她的嘴。 宁樱一把抓散了他的发,散乱青丝与宽大衣袍在榻上交织,汇聚成一道旖旎风光。 烛火不安地跳动,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暧昧的动人心悸。 李瑜爱极了温香软玉重归于怀的踏实,他喜欢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欢愉,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能令他满足。 从去年到今天,那种患得患失的空虚在此刻烟消云散,因为这个女人又回来了,不论她变得如何,依旧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阿樱。 哪怕她长了爪子,生了獠牙,令他陌生得怀疑自我。 但那又怎么样呢? 爪子是在抗拒的时候才会伸出,那就哄她不再抗拒;獠牙是在愤怒的时候才会咬人,那就诱她不再愤怒。 他只想要这个女人,不甘心花在她身上的心血沉没,更不甘心她被别的男人哄去,只想把她画地为牢,囚禁在属于自己的领地里独享。 唇舌痴缠也抵不了对她的渴望,唯有绝对占有。 宁樱终归未能抵挡住对方的偏执执念,被他的美色与迷乱拖进了深渊里共沉沦。 黑夜里淅淅沥沥又下起了绵密小雨,细碎的雨点击打到瓦檐上,带着倒春寒的冷意侵入这座古老的城市。 十指相扣的男女在温存中依偎,李瑜亲昵地蹭了蹭宁樱裸-露的香肩,嗓音沉沉问:“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宁樱漫不经心地望着跳跃的烛光,淡淡道:“已经飞出去的山雀,岂有回笼的道理?” 这话李瑜不爱听,收拢她的腰肢。 他的发丝散乱,眼神清亮,唇色艳丽,再也没有方才的意乱情迷,“我既然寻了来,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宁樱翻身看他,与他对视,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小意,“郎君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阿樱都知道。” 李瑜:“既然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还要跟我倔?” 宁樱抿嘴笑,伸手轻轻勾勒他的眉眼,自言自语道:“当初阿樱既然有做逃奴的勇气,自然就有宁为玉碎的孤勇,郎君千里迢迢寻来,想必是想捞活人回去。” 李瑜盯着她看了许久,无视心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