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贵人一日比一日烦躁。 起初她还能忍,时日一久,宫人的慢待,连吃食都与从前相差甚远,她便再难忍受。 只有那一个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度过这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皇上的绝情她早已知晓,本不再有任何期望,只要她的儿子能安好。 曾经的她就是太执着为儿子谋划,以致她的弘时做错了事,被人抓了把柄,被皇上厌恶。 如今弘昐有了皇后这个养母,自己不会再灌输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只要弘昐不出错,储君之位便是他的。 自己受再多的屈辱都无甚紧要,她早晚会是圣母皇太后,一切的忍耐与蛰伏都是值得的。 可她还是在一介贵人面前失了态,区区一个贵人竟敢羞辱她,不将她放在眼里。 齐贵人眼中阴霾愈深。 她受够了,期望皇上能念一点点情分,到底是她高估了皇上对她的情谊。 呵,生再多儿子又如何?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可武氏凭什么? 武氏原是连她也不如的。 如今却高高在上,将她踩进泥里。 齐贵人一步步走到养心殿外, 朝阳刺眼, 她的心却是冷的,曾几何时,她的心只为那一人而跳。 到头来,终是镜花水月, 痴心妄想。 殿内, 苏荃上前禀告,“皇上, 齐贵人求见。” 雍正皱了皱眉, 迟疑片刻,眉目变得冷峻, “让她进来。” “喳。” 齐贵人走进殿内, 恭敬跪下,“奴才李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雍正漠然看向她,“免礼, 何事?” 齐贵人起身, 看了下苏荃和其余人, 又低下头, “奴才……有些话禀报皇上。” 雍正愈发不耐, 却还是看了眼苏荃。 苏荃领会, 带着其余太监们退了出去。 随宁带着满周岁的儿子景佑进宫。 还不懂说话的景佑完全继承了他阿玛的性子, 古灵精怪, 又活泼好动, 躲着乳母的追逐,满地爬来爬去, 看得人乐不可支。 “周岁宴上,这小子抓了一柄木剑, 把他阿玛给高兴坏了。”随宁满脸是笑地说。 武静蕊很意外,“哦?如此看来, 景佑以后是个将才呢,比他阿玛强。” 随宁无奈, “额附起初盼他做个文人, 好出个进士,谁想到额附见他如此,也高兴极了。” “进士,将士都好, 额附性子开阔,是个乐天知命的。” 随宁也同意这个说法, 嘴角噙着幸福的笑。 母女俩正说着话, 雍正大步走了进来。 随宁忙行礼,“女儿给皇阿玛请安。” 雍正笑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景佑又大了些,眉眼愈发像你了,秀气。” 用秀气形容一个男孩子好吗? 武静蕊在心里吐槽。 何况,这行为一点也不秀气,长大了定是个小魔王。 随宁抱着儿子出去了。 雍正道:“随宁愈发有个额娘的样儿, 比从前更稳重了。朕想着该提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