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喝吗?” 被这少年的一双眼紧盯着,第六心内便觉有些不对,但见少年神色如常,他便端起酒碗来。 两只酒碗重重相碰,透明的酒液洒出些许。 折竹再将酒碗凑到唇边,慢慢地抿了一口,再抬眼,见第六仰头干了整碗,留有一道旧疤的喉咙随着他的吞咽而动。 “六哥,这酒的滋味如何?” 折竹轻搁下碗。 “小十七敬的酒,自然好极。” 第六说着,手背抹了一把胡须上沾染的酒液。 “可惜了,这么好的黄泉酒,十一哥死前也没喝上一口。” 折竹此话一出,第六神情一僵,他下意识抬头,正见少年从袖间取出来一样东西。 一根镶珠的竹绿丝绳。 “小十七,你这是何意?”第六微眯起一双阴鸷的眼。 “我不过是想问六哥,” 折竹说着,捻起那丝绳来,向他展露那上面穿挂的一颗颗半碎不碎的珠子,“我的东西,是你弄坏的?” 昨夜,他才将丝绳上原本不值钱的珠子都拆下来,换成了他新买的西域珠子,每一颗都花了他很多的钱。 但此时,却都已摔碎破损。 “老六,你怎么还改不掉翻人东西的毛病?”第十五故作惊讶般地大睁起眼,“瞧瞧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珠,都没囫囵个儿的了。” 第六的确趁着折竹在堂内用饭的功夫,在他房中翻过他的包袱,那里头都装着他这一路买的玩意儿,其它的什么也没有,那丝绳,也许便是他在翻东西时不慎掉在了地上。 昨日他并未在十七的那些物件里发现些什么,但方才他去后院解手,却发现了一个从后门离开的跑堂。 却不知为何,他遣去捉人的属下却还未归。 “你如何确定是我?” 第六强压下被这少年睨视时,心内的寒意。 “老六你几月不洗澡,在哪儿都会留些味儿的,”酒桌上暗流涌动,第十五却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我早和你说过要多注意干净,你却从来不听,如今倒好,我看今夜纵是你赔给小十七再多的钱……” 第十五话音稍顿,抬起眼来,意味颇深:“也不如你赔命强。” 第六立即提刀而起,迅速后退,他敏锐地看向那从容站起身的三人:“你们究竟何意?” “小十七,我们不是说好此事回去再说?”第三瞧见少年从腰间抽出那柄银蛇软剑来,便提醒道,“若在外头解决,只怕楼主要罚你。” “……你们竟与他串通?”第六遍体生寒,他吼道,“难不成你们要背叛楼主?可莫忘了我们此行目的为何!” “是是是,整个栉风楼,就老六你对楼主最忠心。” 第十五面上的笑容收敛殆尽,“难为你绞尽脑汁纠我等的错处,恨不得将我们都扒个底掉,一五一十地报给楼主。” 第六一瞬盯住那桌上被他们吃得只剩骨头的烤乳鸽,他恍悟:“昨日我送出的只有十七的消息!” “那么当初替十一遮掩,想要在那三万两中分一杯羹的,可是你?”第一转过脸来,问他。 第六浑身一颤,他失语般,再看向那白衣少年,他心中骇然更甚。 “你们怎么就轻易信了他!若我此时死,你们便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