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绳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要是我那妹妹妹夫知道松儿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那该有多好啊。”赵铁绳抹着眼泪。 “唉,不说这话了,不说这话了。” 赵铁绳叹息一声,走进了院子。 来到堂屋,火盆中的火烧的旺盛,陈松捅了捅火堆,又往里面添了点干柴。 干柴是后院柴房中的,陈松离家之前,里面还有满满一大堆。 赵铁绳坐在火堆旁,陈松将手中的那半扇猪肉挂在墙上。 赵峰他们进进出出,将牛车上的那些食材都搬进了堂屋。 搬完这些东西,赵峰他们又开始清扫院子。 赵铁绳坐在火盆旁烤着火,陈松和朱静安坐在赵铁绳对面。 火光将赵铁绳的脸照的通红,脸上的沟壑又多了几分,相比去年,多了不少倦意。 “听表弟说,舅舅闪到了腰,现在怎么样了?”陈松看向赵铁绳。 “差不多了,你离开前,教过几天岭儿,再加上你留下来的那些药,现在已经不碍事了。”赵铁绳说道。 赵铁绳说的轻松,可陈松还是有些不放心。 只能等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有机会了,把赵铁绳带进医院里检查一番,免得落下病根。 “妗子呢?怎么没见?”陈松又问道。 赵铁绳回道:“她啊,她在家呢。本来要跟着来,可是天上雪那么大,再加上天色已晚,没个人看家可不行,所以就没让她来。” 说到这里,赵铁绳笑了起来,他笑眯眯的看着陈松,“你这次回来是公干还是其他?回来待几天啊,什么时候走啊?” “不是公干,我那边的事办的差不多了,陛下给我放了假,让我回家看看。”陈松回道。 赵铁绳脸上的笑容浓郁几分,咧着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说来,能待到过年之后了?” 不论现在还是几百年后的后世,国人对春节有一股特别的情感。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要过完年。 陈松道:“是啊,能待到过年后,差不多一月初才走。” “噫,那待的时间可长了。”赵铁绳笑着拍着大腿,“你是不知道,上次回家时,我在十里八乡可算出了名。 十里八乡有名有姓的人都来了,甚至县令大人还跑来了,那场面,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 赵铁绳讲述着陈松没在时家乡的变化。 事无巨细,不管事大事小,赵铁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直说到后半夜。 陈松本来想让赵铁绳留下来,可赵铁绳念及刘翠在家,就赶着牛车回去了。 赵峰和赵岭兄弟俩也跟着赵铁绳回去了。 李三娃和张铁牛父母死的早,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没有回家,就住在了陈松这里。 夜渐渐的深了,西北的寒冬比金陵冷多了。 土炕烧的热乎,被窝里没有多冷。 大地寂静,雪花飘飘洒洒。天地归为一白,等待着黎明。 雪下了一夜,直至第二天黎明才停下。 村外面的道路被大雪覆盖,时不时有几个行人脚步踉跄的走过。 中午,一辆老旧的马车出现在村外小路的尽头。 拉车的马耗尽了力气,在即将进村时停下。 一个穿着黑色棉衣的精瘦中年人从马车上跳下,脸上满是兴奋。 几个随从跟在他的身后,往村子里跑。 “我先进去了,马车你自己想办法吧。”中年人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村里跑去。 中年人正是富平县的县令,叫钱礼德,从洪武八年来此,已经快做满六年的官了。 明朝地方官三年为一个任期,但不是说满三年就一定会轮换。 明初环境使然,地方官的任期一般都比较长,也会连任好几届。 钱礼德穿着普通,也就比寻常百姓能好上一点。 他步履匆匆,埋头往陈松家赶去。 朝廷有邸报,会将朝廷大事编成册子,明发天下各地衙门。 钱礼德从邸报上得知,自己的治下出了一个驸马都尉,出了一个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得知这个事情的钱礼德,打心眼里高兴。 虽说这事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出自自己治下,也有荣与焉。 更何况,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官场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钱礼德只是个知县,还只是举人出身,如果没有意外,很难往上爬,就算以后运气好,做到知府到头了。 可是,人的欲望是不会满足的,钱礼德也不想自己未来只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