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话的方式,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陈松站了出来,环视一周,道:“殿下,臣以为,官绅一体纳粮乃是基本国策,不可轻易更改。 朝政不可朝三暮四,朝令夕改之事,有辱朝廷尊严。再且,山东遭灾,自有朝廷赈灾。朝廷可对这些士绅进行补偿,将他们拿出来的那些钱粮补回去,至于官绅一体纳粮之事,万不可更改。” 大殿寂静无声,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这些官员在看向陈松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愤怒,眼中的怒火几乎化成了实质。 “乡野匹夫,陈松小儿,朝廷乃天威厚重之地,岂容你等乡野村夫狺狺狂吠?” 之前的那个官员彻底的爆发了,他指着陈松的鼻子,破口大骂。 如果坐在上面的不是朱标,而是朱元璋的话,恐怕,这个官员没有胆子说这些话。 这个官员怒视着陈松,周围的那些官员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在出声援助。 官员们的目光不停的在陈松和朱标的身上徘徊。 朱标皱着眉头,呵斥:“朝廷之上,岂能如此?诸位莫要多言,此事就此作罢。暂且退下。” 朱标此话一出,朝堂上的这些官员心思一下子活泛起来。 今天这些人,未尝不是在试探朱标对陈松的态度,对官绅一体纳粮的态度。 在这些官员看来,要是朱标果断的将这事拒绝,那么就能证明,朱标对这事非常看好,他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丁点的办法,那么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可今天朱标的态度,却实在是有些疑惑。 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丁点的果断,甚至都看不到任何对官绅一体纳粮的偏袒,只是语气当中对陈松有一些偏袒。 但是这个偏袒,却很有意思。 陈松是朱雄英的老师,救过朱棣,也医治过朱元璋和马皇后,所以对陈松态度能好点,也实属正常。 可是,对事不对人,这件事情里面的味道,有很多啊。 站在大殿中的这些官员们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甚至脸上都能看到笑容。 他们理解错了朱标的意思,以为朱标站在他们这边,以为朱标已经对官绅一体纳粮不满,甚至已经被他们说动。 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毕竟朱元璋还活着,朱标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他们这件事情呢? ...... 早朝结束,陈松走出了大殿。 今天的风有些大,冷风直往衣领中灌。 不过,和之前相比,却要好上不少,要比之前温暖一些。 陈松去了陶成道那里,想看看如今的陶成道在火器一途上,造诣如何。 朱标去了朱元璋的寝宫,想要禀报今天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只可惜,朱元璋压根就没在。 不用想,肯定是去了马皇后那里。 朱标带着随从,又去了坤宁宫。 果不其然,朱元璋正坐在坤宁宫中,和马皇后说着话。 朱标推门而进,带进了一些冷气。 坐在大殿里面的朱元璋瞪了一眼朱标,就像是看逆子的样子。 朱标缩了缩脖子,恐怕今天早朝的事情,朱元璋已经知道了。 马皇后见此,站了起来,“你们父子俩说话吧,我就先进去了!” 丢下一句话,回到了里屋。 朱标小心翼翼的来到朱元璋这里,站在朱元璋的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元璋轻轻的瞥了一眼朱标,冷冷的道:“你可知错?” 朱标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可下意识就说道:“孩儿知错!” “错在哪了?”朱元璋再问。 朱标这次回答不上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朱元璋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朱标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样子,让俺如何能安心?哪里有为君的样子?为君者,当不怒自威,当以雷霆手段斩断一切敢举目凝望者。 你今天做了一些什么?你告诉俺,你今天到底做了些什么?” 朱标噗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 脸上有些慌张,“孩儿知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