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讷一脸忐忑。 “既往不咎?你怎么敢说得出来?你的胆子真大,你怎么敢想出这种事?说什么既往不咎,你是我什么人?你都要杀我了,我还对你既往不咎?呵呵!”陈松冷笑连连,脸上的威胁之意越来越浓。 孔讷又搞不懂了,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样子。 “我告诉你,你们孔府就应该有孔府的姿态,不是说你们就真的代表了天下读书人,有些时候你们的意志微不足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说的这些话,我要在山东将官绅一体纳粮全部推行开来,我只希望你能够有眼力见,不要做出一些让我不舒服的事。 这些证据虽然不可能将你们孔府全部摧毁,但摧毁你一个小小的孔讷,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陈松的语气渐冷,脸上的威胁几近凝实。 孔讷终于明白陈松今天的意思,他的脑袋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不停的回话:“是是是,陈大人说的对陈大人说的对,保证完成,保证按照陈大人说的去做!” “行了,滚吧,手中的那些东西你带回去吧,反正都只是一些副本!”陈松朝着孔讷摆摆手。 孔讷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飞快的朝着外面狂奔。 李三娃凑到陈松的旁边,指着往外面跑出去的孔讷,疑惑的问道:“大人啊,这种货色还留着干什么?直接将证据交给陛下,把他弄死得了!” “弄死他倒也简单,哪里还用将证据交给陛下?这种货色,把他弄死真的是可惜了,要记住,没有射出去的弓箭才是威力最大的弓箭。 咱们掌握了这些证据,那么以后,咱们就是孔讷的爹就是孔讷的爷。 咱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天下读书人不是以孔府为尊吗?我倒是非常想看到孔府和读书人割裂的时候,那些读书人是个什么表情!” …… 孔讷回到家,并没有因为现在身处家中就松懈。 他在出来的时候拿着陈松给他的宣纸,现在他已经将这宣纸烧的连渣都不是。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烧的这也不过只是副本,如果陈松真的想要搞他,逃到山穷水尽之处也毫不起用。 坐在书房当中回想着这些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陈松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是我的亲信?宣纸上说的明明白白,甚至连我的那些亲信籍贯家庭什么的都说得一清二楚,如果这是审问出来的结果,那么之前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孔讷皱起了眉头,脑海中出现了他叔父的身影。 “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个该死的死老头!”孔讷骂道。 生活还是要继续,总不能因为陈松威胁,就跑去自杀。 孔讷非常惜命,孔府当中凡是有地位的人,没有一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暂时将这件事情埋在心中。 他将孔府当中所有的话事人都聚集了起来,召开了一个非常盛大的会议。 会议的主要目标,就是如何实施官绅一体纳粮,同时还要清丈孔府所有的田亩,准备交税。 这个做法自然引起了孔府当中很多人的不满,可现在他是孔府的话事人,以势压人,孔府之人不得不服气。 孔希礼自然也不会反对,只是他很好奇,孔讷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 孔讷甚至都不敢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将这个事情宣布完毕之后就开始忙碌。 甚至非常主动的将税务人员带到了孔府,开始核查税额。 甚至还带着税务人员去清丈孔府的田地。 孔希礼甚至比孔讷还要积极,开玩笑,孔府的这些财产大部分和孔希礼没关系,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 孔府的财产到底有多少?恐怕孔府自己也不清楚。 前前后后花费的时间可不少,孔府的转变,让曲阜以及山东的读书人都大吃一惊。 有愿意跟从的也有不愿意跟从的。 但大部分读书人都不愿意跟从,可孔府都交税了,他们这些读书人又有什么可说的?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都拧不过朝廷的大腿,他们这些小角色,又能干些什么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