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奈,悲欢离合,每个人也躲不过。 如果有可能的话,朱标不愿意这件事情如此过早的发生。 可惜啊,老天爷收人,哪里会在乎普通人的感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松坐在药炉旁边,手中的蒲扇扇的呼呼生风,药锅上冒出道道白烟,药已经煮好。 片刻之后,陈松端着装满汤药的碗走进了房间。 朱标忙站起身来,将陈松手中的汤药接过。 房间中再次剩下朱标和朱樉两人,陈松站在外面的屋檐下。 天上的雨还在下着,陈松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落下来的雨。 雨开始变大,时不时还能看到划过天空的闪电。 朱樉的病情越来越重,陈松的种种汤药也只是减轻他的痛苦,对于病情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朱标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够阻止的。 朱元璋也收到了庆童和朱标禀报回来的消息。 宫门深沉,锁住了朱元璋的那颗心。 坐在后花园的亭子中,喝着酒。 酒入口,灼烈难入喉。 朱元璋的情绪很低沉,雨落在亭子的檐子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朱元璋并不觉得诗情画意,只是觉得烦闷。 城中的百姓倒是觉得,这场雨在炎热的夏季,却是一件幸事。 连喝了好几杯,朱元璋微醉。 站了起来,看着中都方向,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距离他最近的庆童,也在他十步之外。 端着酒,走进了雨中。 庆童急忙撑开伞,就要往朱元璋走去。 朱元璋回头瞪了一眼,止住了庆童。 雨落入酒杯,雨水打湿了朱元璋的脸。 仰头喝酒,喝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酒。 雨水从脸上划过,流下来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雨终究会会过去,可人,却回不来。 十里招魂幡出了中都城,朝着陕西而去。 秦王的棺椁被安置在一架华丽的车架上,前前后后满是送灵的人。 一个没牙的老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提着一盏灯。 白纸纷飞,落在了地上。 朱标骑着战马,出了城,直追队伍。 赶在队伍之前,来到了一处山坡上,这是队伍的必经之路。 陈松陪在朱标的身旁。 朱标跳下战马,站在山坡顶上。 队伍出现在视野当中,朱标目送着队伍远去。 “弟啊,你慢些走啊,回去的路上,你慢些走啊,你莫怕啊!”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悲痛。 声音传出去好远,一阵狂风吹来,周围的树木哗啦作响,似是朱樉的回答。 朱标站在山坡上好久,直到日头偏西。 …… “老二今天应该进入陕西境内了吧?快了,快了!” 御书房中,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西北方向。 桌子上的蜡烛昏暗,庆童带着几个小黄门,更换桌子上的蜡烛。 朱元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在一旁忙碌的朱标急忙拿起衣架上的皮大氅,朝朱元璋追去。 已经是初秋了,夜里冷,朱元璋年龄已大,受不了冷。 站在御书房外面的台阶上,朱元璋看着夜空。 朱标来到朱元璋的身后,将手中的皮大氅给朱元璋披上。 “你说,老二现在是不是到陕西了?”朱元璋呆呆的看着夜空,似是询问朱标,又像是在问自己。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作为皇帝,就算心里悲痛万分,也不能将这种悲痛表现出来。 “唉!!!” 丧子之痛,无一言说,说出来的也只有阵阵叹气。 “老二小的时候,非常出色,不然,俺也不会将他安排在西安府,只是,俺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朱元璋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他的肩膀没有以前宽广,腰板也变得佝偻,当年那个搅动风雨,纵横天下的英雄,现在也老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