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追问到他怎么会得这种病?! 齐乐然的声音好似惊动了病床上的齐昊轩,他费力的将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个小缝,当他模模糊糊的看到站在病床前与自己健康时颇有些相像的齐乐然时,突然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险些将他脸上的呼吸面罩和手上的点滴针头抖掉。 我们出去说吧!斯特曼抬手拂下齐乐然下意识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齐乐然看着自己举在空中,还保持着抓着东西的模样,却早已空空如也的双手,突然心头升上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扭头看了看病床上因为剧烈挣扎而更显恐怖的齐昊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斯特曼的身后,快步向病房外走去。 先出去的斯特曼正站在静寂的走廊上,背对着病房门,面向宽大的只有零星路灯光芒映照进来的漆黑的窗户前,低头点燃了一支香烟。 齐乐然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斯特曼没有去看齐乐然,只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后,开口说到之前怕你担心,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你这个堂弟早在五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吸食毒品了 啊?!齐乐然突然听到斯特曼这样的话,一时间没有反应上来,毕竟毒品什么的离循规蹈矩的齐乐然的生活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些。 可是就在他还处于没搞清楚什么状况的时候,斯特曼却没有停顿,而是又接着开口说到后来他因为跟人在夜店里抢女人打了起来,被抓进了警察局,是我让人把他保释了出来,谁知他因为在这次争斗中伤到了下身,不能人道,后来竟然跑去找牛郎,通过别的渠道满足无法发泄的欲望,来获取满足,因为不知道节制,越玩越大,所以就感染了hiv病毒,之前的毒品和放纵已经摧毁了他的身体,所以很快就病发了,我便把他送到了这所私立医院,剩下的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了。 齐乐然目瞪口呆有如听天书般听完了斯特曼的话,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自从上次齐昊轩他设计了斯特曼后,不是就被斯特曼安排出去旅游了么? 后来齐乐然自己的事情也很多,也就没有再关注齐昊轩,他一直以为齐昊轩已经回来上学了,谁知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齐乐然拼命在脑海里回忆这几个月来关于齐昊轩的记忆片段,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没有!竟然一点与齐昊轩有关的记忆都没有! 不对,也不是没有,就在斯特曼刚刚当上总统时,他曾经接到过婶子费淑玉追问齐昊轩下落的电话,因为费淑玉说话太难听了,而自己当时的心情又不好,所以就挂了她的电话,没有理会这件事情,难道那个时候齐昊轩就已经出事了?! 齐乐然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不管齐昊轩之前做过什么错事,总不致死啊,现今眼睁睁看着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少年那副形容可怖的模样,躺在那里等死,特别是这个少年还跟自己有着十分亲近的血缘关系,齐乐然一时间真的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两手握拳,举到脑侧,敲了敲隐隐作痛的脑袋,试图理顺这件事情的脉络,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跟齐昊轩几个月没有联系,为什么就到了生死两隔的地步。 蓦地,他的脑海里突然映出了自己几次按灭婶子费淑玉电话的画面,一股懊恼的情绪突地涌上心头,如果,如果他没有一次次按掉婶子费淑玉的电话,如果他肯稍稍用点心思去联系一下齐昊轩,是不是今天的悲剧就可以避免? 烦躁的齐乐然将额头贴在些许凉意的窗户玻璃上,才感觉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就在这时,斯特曼用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再次开口说到你不用责怪自己,别说是你,就是你那个泼辣的婶子来了,也管不了他,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经过了最初的震惊和难过自责后,情绪已经渐渐稳定的齐乐然听到斯特曼的话,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对,即使自己联系他了,又能怎样?别说他不会跟自己说实话,就是说了,自己又哪里能管得了他? 怨斯特曼给他太多的钱花,对他有求必应么?齐乐然自嘲的苦笑了一声,那自己也太混蛋了点,就像当初自己收拾路易斯时一样,漠视也好,纵容也罢,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与人无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