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父眉毛快竖起来了, 眼神尖锐地看着他:现在我说几句就是管你了? 话谈到这, 谢丞静也不快了。 谢祖父从他进来便句句不善, 谢丞静不用想也知道自己遭对方嫌了。 眼看两人要么再次争执要么不欢而散,谢祖父这时才注意到谢丞静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谢祖父问。 谢丞静:茶叶。想起叶意的话, 又道:听说冬天适合喝性温的红茶。 谢祖父拿起一看:现在哪有金骏眉? 虽怀疑孙子买了上一年的茶, 但也仅仅这一句。 毕竟难得一次有心 谢祖父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把盒子放到案下的柜子中, 再开口的时候顿了顿,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 说话也不带着火气了,他道:过来陪我下一局吧。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了几句,谢祖父忽然想起那个叶家的小辈,他知道对方是谢丞静的朋友。 那个叶家的? 叶意。谢丞静道。 谢祖父:你回国也不久,是刚认识的? 谢丞静摇头:在大学的时候,他是我学弟。 谢祖父总觉得这个自己一手带大,性格颇冷的孩子,提起对方的时候,似乎带着不同寻常的柔和。 他隐约察觉到一丝古怪。 还未判断出哪里不对,就听到通常沉默寡言的谢丞静又开口了,他担心我来晚了你会怪罪,这礼物还是他选的。 谢祖父闻言嘀咕,原来不是自己要送啊,不过倒是对叶意的印象好了些。 如果是这么久的朋友,帮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帮了,能帮就帮到头吧。 谢丞静嗯了一声。 对了,晚上的时候张阿姨听说你要回来,做了椰蓉酥,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谢丞静有些意外,谢祖父今天出奇的温和,倒关心起这些琐事了,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或许说对方的态度转变是从发现他送了盒茶叶开始。在刚进来的时候,对方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虽然他爱吃椰蓉酥应该是七岁以前的事了。 谢丞静并没有说出这点,而是答应下来。 张阿姨帮忙把椰蓉酥端过来,望着他笑:你好久没有回来住了,房间下午整理好了现在我去帮你铺床? 谢丞静原本想坐会就回去,看了眼旁边已经泡了一杯金骏眉正在喝的谢祖父,便点了点头:麻烦了。 和气氛颇为和乐的谢家不同,同一个城市的另一边,叶家宅子里今天不太平静。 小刘进到叶家,这里和他最初的印象一样,大而华丽,安静而空旷。 只是少了第一次见到时的灵堂,花圈,黑白色的照片以及来来往往吊唁的人们。 尤其是那张挂在大厅的叶氏夫妇的黑白照。 那张让他觉得无地自容,愧疚悲伤的照片。 当时来吊唁的他只觉照片中的两人正默默注视着他,带着无声的谴责,而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像是对他的怯懦发怒,他受不了跑到后门只想躲起来,然后看到了独自坐在后门的少年。 他知道那个少年是那对夫妇的孩子。 那样小就已经失去了父母,看着外面风雨的眼神寂寞得让人心疼,小刘不敢想象在所有吊唁的人离开后,他独自面对着灵堂和满屋的花圈会想什么,但是他连上前安慰的勇气都没有,悄悄地走了。 叶知礼将西装外套脱下,折起衬衫袖口,楼上说。 小刘回过神,跟着叶知礼上楼,往书房走的时候,他忽然低低地道: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走在前面的叶知礼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会。 他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小刘闻言脸上露出丝愤怒之色,抬起头来还未说话,不远处的传来一串动静。 叶知礼注意力被吸引,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 管家道:之前请的清洁工临时有事,来替补的不懂规矩,进入了主卧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清洁工很紧张,尤其是叶知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知礼推开清洁工,走进主卧,这么多年来,这里的陈设一成不变,还维持着主人生前离开时的模样,只有他偶尔会进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房间是禁地,没人会冒着触怒叶知礼的危险进来,而叶知礼这次只不过忘记锁门,竟然让不懂规矩的清洁工闯进来,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