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怀眼角中的泪,也能感受到她那疯了似的心跳。 可丁绍文在曹身旁,你以为丁绍文真的爱元贞吗!她觉得如今打在脸上的寒风都没有背后那般冷,只得不断挥舞着马鞭,害怕促使她心慌,意乱,强迫自己镇定。 山头的另外一边,张庆见小柔哭丧着脸出来,便憋着没敢问话,随后见小柔上马车取了一把匕首下来,他这才迟疑的拦住了小柔,你们要做什么? 滚开,耽误的时间,你赔不起! 张庆将阴沉的脸低了下去,往旁边挪了一步,听着身后房门连接的开合之声,响起又停止,他的心,便也停在了此刻,止住了呼吸。 驾! 白鸽刚刚飞回停下,山林之中便惊起了马蹄声。 第129章 春潮带雨晚来急 吁! 飞奔的骏马似感到脖颈间的拉力, 骤然停止下高抬起前肢嘶鸣了一声。 山间回旋马鸣, 惊了林中的南方过冬的鸟儿,更惊了屋前戒备的众人。 烈马还没停稳,马上的人便纵身一跃,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木屋处走。 屋外狂风呼啸,屋内只有小声的抽泣,盆中的热气不断冒出, 屋子里已经够暖和了,心中却感受不到丁点温暖。 两盏油灯的灯芯并在一处, 火焰高涨,银色的匕首架在火上。 她们将拉起的帷幕撤下, 汗水湿了她的身子, 打湿了周围柔软的被褥,开始变得冰凉。 刀已经热好了。 秋画颤抖着手一怔, 握刀十年,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持刀指向自己的主子。 倘若我身死,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圣人若是怪罪,便将马车上的书信交予圣人,可免你们死罪。赵宛如的声音很小,小到含糊其辞, 只有小柔与云烟看着唇齿蠕动猜懂了。 那几个坐婆隐约间似听见了圣人,于是对视着惊慌失措了起来,她们不敢问娘子的身份, 但从外面的侍卫来看也知道,她不是普通的仕宦之家。 剖腹取子,这便是只保孩子,坐婆们自言经验老道。 若非家中主母,一般不受待见的妾室与通房若出现难产,大多都选择孩子,妇人在产房内虚弱至极,甚至连求生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般的坐婆,手上定要染不少冤魂的血。 不是谁都会为了孩子而放弃自己,没有人想在最惨烈的韶华之年死去,但是她们的命却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从入房开始,所有的危机,生死,都握在了所谓的家主之中。 坐婆们只是下等人,靠接生讨生计,即便有妇人流泪哀求,纵有人懂医理也无计可施,有些为钱,有些或也会动恻隐之心,但万般都是命。 眼前这位竟自己提出剖腹取子,着实是震惊了她们一番,几月下来,娘子的谈吐以及衣着,应都是家中管家的主母,除了对家主的情深,她们想不到其他。 因为场面过于...便让几个害怕的人退出去了,其中一个年长自诩经验丰富的妇人见持刀的女子犹豫,狠了心道:瞧你也不过双十左右,若是害怕... 我武功虽不如云烟姐姐,可这持刀的本事还是要比你们在行!秋画年纪轻轻,不通岐黄,但终究自幼习武,清楚的知道人体的各个要害以及深浅,将刀交与这几个妇人,她们更是不放心。 老妇人无奈的摇着头,因为她觉得,无论再如何小心,结果都是一样的。 真是没有经历过凶险与死亡,便不能体会到面临死亡的心境,死过一回的人,仍然绝望,她迫使自己强撑着,最起码要见一眼,她们的孩子。 好了,莫要犹豫,不然里面的孩子也要不保了。 衣衫褴褛的人踏着破旧的草鞋,走在广南这潮湿的土地上,冬日太阳微乎及微,屋子前的草坪浸没着昨日下的雨水,太阳并没有蒸发干它。 脚掌踩去,水面漫上了脚背,旁人看着深感冰冷刺骨,她却无所察觉。 院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山中来了个乞丐,便涌上了几人将她拦在堆柴的院口,张庆随之走上前,见着生面孔,你... 是我李少怀,让我见娘子。李少怀从两个拦他的侍卫手中挣脱,尽管解释了可还是被张庆堵住了去路。 屋内危机万分,张庆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此人显然是一副生面孔,不过又为何知道驸马的名字,你说你是... 她是!云烟将自己脸上的脂粉擦拭干净走上前,呈现在众人眼前,使他们一惊。 云烟姑娘? 李少怀推过张庆横在身前的手,刚上台阶,便碰到了端来一盆血水的小柔,睁大了眼睛,几乎怒道:元贞她怎么了? 小柔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