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工人们都用满怀敌意的眼神望向这边,幸好外围的工人多是一些妇女和老人,才没有采取激烈的态度。 段泽涛估计谢贵农也在人群中,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谢贵农的电话,谢贵农果然也在工人队伍里面,如今擦鞋店生意很好,他和小三子他们的收入比原来上班的时候还高得多,本来他也不想掺和此事,但是听说红星厂要被卖掉,他在红星厂工作这么多年,自然感情很深,就也跑来了。 见是段泽涛的电话,谢贵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一旁接了,“涛哥,按说您是我谢贵农的大恩人,你就是要我谢贵农的命,我也绝没二话,不过现在是**要卖红星厂,我也没法说服兄弟们,您是好官,自然是为我们着想,但保不齐别人不是这么想的……这事您就别管了!”。 段泽涛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巨大的喧闹声,知道里面的情况只怕更加危急,连忙道:“贵农哥,谁告诉你**要卖红星厂了?!你们肯定是被人误导了……”。 谢贵农迟疑道:“**真的没准备卖红星厂,里面不是已经在谈判了吗?!……”。 段泽涛诚挚道:“贵农哥,你连我也信不过吗?里面是在谈判,不过谈的是合作重组,并不是要把整个红星厂卖掉,红星厂是整个红星市的经济支柱,你们舍得卖,我还不舍得卖呢…这事在电话里一句两句也讲不清楚,我现在被堵在外面了,你只要把我接进去让我和你们解释就行,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谢贵农听段泽涛这么说,激动道:“涛哥,你这是哪里话,别人信不过,您我还信不过吧,我这就出来接你……”。 过了一会儿,谢贵农带着小三子等一大群工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段泽涛迎了上去,拍了拍谢贵农的肩膀道:“贵农哥,拜托你了!”。 谢贵农涨红了脸道:“涛哥,您是为了我们工人兄弟才冒这么大的险,我们要是不拥护您还是人吗?!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不要也绝不会让人动您一根寒毛的……”。 小三子等人也齐声附和,谢贵农指挥工友们手拉着手搭了一圈人墙,把段泽涛围在中间,自己走在最前面朝人群中挤去,一边走一边大喊道:“让一让!让一让!段市长来帮我们解决问题了,他是好官,谁要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我谢贵农过不去!……”。 谢贵农是全国劳动模范,那段时间厂里到处挂着他的照片,广播里也是一天到晚宣传他的事迹,所以在场的工人倒是十个有九个认识他的,而且他在工人中间向来威望很高,前几次上访也都是他挑头的,所以工人们心里虽然有些疑惑,谢贵农怎么突然和当官的搞到一起了?!还是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让谢贵农他们保护着段泽涛进去。 此时蒋开放他们正站在会议中心的窗前紧张地看着外面,刚才他们先是派了刘俊仁出去和工人们谈判,但刘俊仁毕竟刚当上总经理,还没完全树立威信,工人们认为他官太小,做不了主要换大官来。 接着又派常务副市长张效华出去和工人们谈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工人们给骂回来了,头上还被工人们用石头砸出了血,最后朱长胜也亲自出了面,可是工人们照样不卖账,大骂他是贪官,朱长胜也灰溜溜地退回来了。蒋开放倒不是不想出面,而是知道自己出面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就不想出去自取其辱了。 眼见工人们越聚越多,只怕就是警察赶来也控制不了局面了,难道说真要动用军队吗?那可就真是轰动全国的大新闻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场这些官员都是要挨板子的。 蒋开放肠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该贪功掺和到红星厂这个烂摊子里来,如果局面失控,这很可能会成为他仕途的终结点,幸好工人们还算克制,没有爆发武力冲突,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不过事情不解决,这个**就没有排除,蒋开放已经乱了分寸,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时候还能指望谁呢?!谁又能成为他仕途的救星呢?! 就连朱长胜也暗暗有些后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局面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这回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时他们突然惊奇地发现,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工人队伍里出现了骚动,紧接着就见队伍自动地让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只见一群工人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