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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


    那这件鹅黄色长袍怎么样?另一个侍女有些犹豫。

    自家少爷虽然面皮生的俊,但整日板着脸,笑容也没一个。平常穿的衣服也寡淡的很, 除了黑色就是极其接近于黑的玄色, 这件鹅黄色衣服还是前几年春末置办的,颜色是鲜亮, 就是有些旧啊!

    不行不行,叶老太太拨冗瞅了一眼, 发了愁。这件衣裳黄不拉几的,显得我家乖孙像个煎熟了的饼子,不够精神。

    叶慕辰:

    叶慕辰敢怒不敢言,恨恨地板着一张俊脸,无奈地先对镜收拾干净了脸上老太太啐的瓜子皮。

    随后他环顾铜镜中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打断老太太的热情。祖母,再不出发,宫宴就要开始了!

    哎你别催,叶老太太比他还急,一脸没好气地埋怨道:平日里叫你多置办些鲜艳的衣裳,你们父子俩就没一个肯听的!这不,今晚赶着进宫去提亲,都挑不出一件像样的衣裳。

    陛下和娘娘又不是没见过孙儿,叶慕辰叫老太太折腾的都快发飙了,手指不停摩梭腰间的黑色陌刀,强按下心头的不耐,脸一扭,语气生硬地祸水东引。时辰不早了,祖母您还没梳头呢!

    他在众多叫不出名字的侍女中瞅了半天,柿子找软的捏,一脸煞气地点中先前那个提灯勾引他的小侍女。你们平常是怎么伺候老太太的!都这个时辰了,老太太身上的大服还没找出来?

    那小侍女先前被他拔刀的英姿恐吓过,此刻一点名,瞬间浑身一个激灵。臊眉耷眼地放下手上那件竹叶青袍子,不情不愿地躲到老太太身后。

    叶慕辰成功拿下了第一个,颇有些自喜,一鼓作气,将屋子里所有侍女都给轰了出去。

    最后一脸无奈地恳切地回过头。祖母,孙儿平日里素净惯了,突然穿的花枝招展,跟头孔雀似的,没来由叫人猜疑,反倒不好。

    末了,特别恳切地又加了一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叶老太太身边没了众星拱月般的小丫头,正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生闷气。听听,这还怪上我了不是!和你爹一个臭脾气!算了,我不管了!

    叶老太太一脸不高兴地摔帘子出去了。

    叶慕辰如释重负。

    庆幸这屋子里头终于清净了!

    他快速扒拉下之前湿过身的衣裤袍子,换上一身玄色箭袖长袍,玉带金钩,一头黑发半束半披,发髻别上一支玉蝉簪。

    他难得如此郑重地拾掇。这套装束越发衬的他猿背蜂腰,俊俏风流。鬓边浓眉青翠如画,鼻梁高挺,唇线棱角分明,一双冷目如光如电。

    叶慕辰对镜打量了两眼,很是满意。

    毕竟他是大隋朝一众武将里长得最好看、身份也最煊赫的。军衔比他高的,都比他老。年纪和他一般大的,地位都没他高。

    作为准驸马候选,绰绰有余。

    叶慕辰脚步轻快地走到外间,布置好随车事宜,这才不紧不慢地派人去催老太太。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星子灿烂如洗,一轮皎月挂在树梢。叶慕辰心中没来由想起当年先生教过的一首曲词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于诗词一道,先生当日里只作教完策论后,给他换换脑子的课余读物。这些词句讲的不求甚解,只大意点评了两句,说是形容月下相思之苦。

    诗词里佼人有多美,叶慕辰不得而知。

    但总归没有他的小殿下撩人。

    那位小殿下啊,今日于大明湖畔惊鸿一瞥,从此后便勾的他心口一丝一缕的,如被一只看不见的小奶猫爪子叼住丝线,顽皮地往外扯。

    直到叶府老夫人钻入马车,众人启程出发的时候,叶慕辰骑在马背上仍嘴角衔笑,双目灿若星子。满心满脑子,都是有关那个人。

    许是今晚宫中举办七夕宴,白日里人头攒动的朱雀大街入夜后格外清净。主道上,只有各家诸多入宫赴宴的车马有条不紊地前行。

    叶慕辰略蹙眉,与今日下午长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这会儿未免太清净了些!倒像是京兆尹派人禁夜,平头百姓不得进入这条主道。西京皇城每逢元宵七夕等青年男女结缘的日子,官府从不安排宵禁。难道是宫中已下令搜捕劫掠殿下的贼人余党?

    他正思量着,突然眼角微动,瞥见一条人影从侧面屋脊上一晃而过。暗夜里那人身穿淡金色武将官服,动作迅疾,踏在朱雀大街星罗棋布的商铺民舍屋檐上如履平地。那身法武艺却是像从帝君身侧出来的金吾卫!

    叶慕辰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去时,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吁!叶慕辰勒马,不自觉皱起眉头。

    怎么了?叶老太太掀开帘子一角,侧头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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