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的心里是一片冰封的荒原,这么多年来死气沉沉。 此刻,那些寒冰好像在一点点融化掉,冰水汩汩往下流淌,流过冰层下深埋的种子,种子破冰而出野蛮生长,长出一簇花田。 姜沫睫毛颤了颤,眼眸里映着白炽灯的光,水盈盈的。 陆云和怕她难过,轻抚她的头发:“纬廷他太急着成功了,所以用错了方法。抛开这件事情,他对你还是很用心的。”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姜沫拉下他的手,纬廷哥这些年一直瞒着她下药的事情,利用信息差欺骗她为他做事。 那份她奉为信仰的亲情,正是他利用她最好的工具。 其实陆纬廷对她的利用也并非没有一丝马脚,只是那些蛛丝马迹都被她刻意忽略了。 姜沫望着陆云和的眼睛,他的眼眸总是澄澈如天空,如他这个人般坦荡干净。 姜沫的内疚涌了上来:“他一直想要扳倒你,这些年在狱中,sky集团的那些股票都是我帮他从散户手里收来的。还有……我嫁给你,也是他授意的。” 这番坦诚,接下来陆云和要怪她,要跟她离婚她也不会有二话。 姜沫站起来,诚恳道:“对不起,我们离婚吧,我可以净身出户,需要赔偿的话,我也……” 下一秒,姜沫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怀抱像海洋一样,广阔,深邃,足以容纳她所有的情感。 “把你赔给我吧。”陆云和用力拥紧她,控制在一个不会让她感到疼,又不让她离开的力度。 “沫沫,你听好,三年前是形势所迫,义父对我有恩,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刻我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但自始至终你都在第一位,在义父之前,在集团之上。” 陆云和的语气柔和,像涓涓细流走过蜿蜒河道:“无论你嫁给我是出于什么考虑,我娶你只有一个目的,我要你。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姜沫心里一股暖流经过,温暖春风吹过心里的花田,花香四溢。 她抬起手回抱住他:“好,不离,不弃。” 从此以后,她们携手与共,风雨和彩虹都同享。 “对了,”姜沫忽然想到了陆纬廷的话,“纬廷哥跟我说他下的只是安眠药,他说是你陷害他。你说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曲折是我们不知道的?” 陆云和沉吟:“当时医生下了诊断,义父中的是一种名为柄乙化桐的急性毒药,不会有假。但从常理推断,事到如今,陆纬廷没必要再骗你一次,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嗯,当时他跟我说的反应我认为不会有假,他是真的觉得你用了什么手段在陷害他,他恨你恨得咬牙切齿的。” “可能有什么细节被我们忽略了。这种药市面上没有流通,我再找人去查一查。” 姜沫点头。 陆云和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带我妈去隔壁市见慕慕,她很多年没见到女儿了,迫不及待。你这两天有安排吗,没有的话一起去吧,刚好让她见见嫂子。” 姜沫眨了眨眼:“这两天是没有行程安排。不过这次就算了,你们一家人重逢相认一定有很多话说,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陆云和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错话了,我们是一家人。” 姜沫深以为是地点头:“对,说错了,该罚。” 说着抬手弹了一下陆云和的额头。 “你说错为什么是我挨弹?” “我错了就由我老公受罚啊。”姜沫理直气壮,“你有什么意见?” 陆云和笑了:“不敢。那你这两天自己在槐城会不会无聊,要不我给你定个机票你去附近旅游,放松一下?” “不了,我……”姜沫眼珠子骨碌一转,干咳两声,“嗓子痒,我去医院看看。” “我叫家庭医生过来。”陆云和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姜沫连忙阻止:“不,你这资本家别老折腾人家,来来回回多麻烦。这不就一小事吗,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陆铭佑还在医院里,顺便去看看他好了。 不过姜沫要面子,不想让陆云和知道。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陆云和看了姜沫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得去槐城医院,那医疗资源好。” 姜沫眼神游移:“有道理,虽然有点远,不过冲着那数一数二的医疗水平还是得去一趟的。”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而姜沫却度日如年,在医院给陆铭佑洗水果,整个人一个劲走神,不知道陆云和在那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 过去三年还没觉得这么难熬,现在两天就想了他千千万万遍。 陆铭佑在床上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扬声喊道:“沫沫,怎么了?” 姜沫回神,连忙关掉水龙头:“没事,水果有点脏,多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