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方才走进便利店的男人戴了顶黑色帽子,单眼皮,眼神低垂却狠戾,有点眼熟。 宋初不动声色地将外套帽子盖过头顶,打开前置摄像头自拍一张,照片背景是那男人。 她把照片给季亦安发过去:“那男人很眼熟,记得是谁么?” 季亦安的电话没过三秒就打过来。 “喂。”宋初未语先笑。 季亦安劈口就问:“你在哪?” “国立叔那边啊。” “你别乱走,这人应该就是‘蓝太阳’在中国与陈裕固的交接人,上回我们在玉料店见过,我后来也跟萧岩确认过了。” “唔。” 宋初用肩膀夹着手机,被雪糕冻了下牙齿,漫不经心地问。 “蚯蚓还在那,他怎么会回掸邦?” “你别管这个,快回国立哥那。” 宋初笑了笑:“这么担心我干嘛,我是这么冲动的人么?” “你不是?” “……”宋初轻轻啧了声,余光瞥着那男人拿了包烟,“我就是奇怪,你那边接到了蚯蚓会有新动作的消息,怎么他会回掸邦来,还是说新动作会在掸邦发生?” “不会,我已经有了确切消息说今天晚上蚯蚓会有行动,你只有一个人,别想一出是一出。” “知道了,季队长。”宋初拖着散漫的笑意。 门口风铃一阵清脆的响声,男人走了出来。 “他出来了。”宋初轻声对着电话说。 “宋初!”季亦安被她气得不轻,“你要干嘛!?” 宋初漫不经心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拜拜”,就隔着电波抛了一个飞吻过去,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季亦安觉得这是宋初对他上回把她扣在车内的报复。 他飞快地再回拨过去,只剩下一片冷漠又温柔的女声,宋初关机了。 *** 宋初懒散地站在路边,似乎正专心致志地吃着雪糕。 拎起的帽子挡住了她的侧脸,但那身材仍然非常吸引人的目光,男人从便利店出来后往宋初方向瞥了好几眼,虽看不清脸,但那帽檐底下的眼珠转了两圈,溢出点猥琐的光。 他没认出来这就是那天晚上在玉料店见到的女人,又有任务在身,于是只上上下下地瞥了几眼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宋初两三口解决了雪糕,冻得牙齿打颤,她把盒子丢进垃圾桶,往男人离开的方向扫了眼,懒洋洋地抬脚跟上。 她步子踩得散,又轻又飘,非常不惹人注意。 男人大概真是去做亏心事的,一路上往后瞥了好几眼,好在宋初瘦,堪堪往犄角旮旯里一藏就能让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尾随男人走到了一片闹市区,像是花鸟市场,盆栽鸟笼狗笼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各家店铺间几乎看不出分割线。 男人在一家鱼市门口停下了脚步。 还挺有闲情雅致,宋初心想。 于是她拐进了斜对面的一家店铺,她心思不在这,余光都费尽力气地往对面探,直到听到了一声稚气混着奶气的狗叫声。 宋初收回视线,发现自己这是进了一家狗舍。 店主:“久搜八代。”(缅甸语:欢迎光临。) 掸邦离中国远,又处于缅甸北部,大多数人都是说缅甸语,会说中文的人没有宋初所在的地方多。 宋初能听懂些常用语,也听懂了店主的话,但自己不会说,于是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 店主朝她笑了笑,指了指一屋子的小奶狗,示意她挑。 宋初蹲下,手在一只小金毛头上摸着,视线仍然是注视着路对面那家鱼店。 男人正在和鱼店老板说话,隔太远,她听不清。 “唔……汪!”她手下的小金毛不知是为了吸引她注意还是什么,奶声奶气地朝她叫唤了一声。 宋初低头看它。 小家伙还很小,牙齿还没长全,正咬着她手指当磨牙棒,眼尾下垂看起来可怜兮兮。 宋初心间一动。 这次肯定惹恼了季亦安,拿它去哄哄吧。 宋初挠了挠它的下巴站起来:“北唠西类?”(缅甸语:多少钱?) 老板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个数字给宋初看,宋初点头就要掏钱,却瞥见对面突然有了动静,男人抬着一箱鱼走了。 她跟老板说了等一下,便重新理了理头发紧跟上去。 宋初跟了十几米便觉出不对劲来,男人之前走路时还小心翼翼的一步三回头,现在却非常自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