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书房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宋初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你那个男朋友,妈就是怕你以后受苦,我和你爸……以前也挺相爱的,但是真是磨不过现实啊。”佘缃抬眼看宋初,见她仍然平静,又说,“妈知道自己也没资格对你的生活指点,但是还是想让你仔细考虑考虑,你的心理状态真的能承受那一次次的担惊受怕吗?” 宋初平静听完才收回了视线,直直地望向佘缃。 “我只喜欢他了,妈。”她的声线很低,“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你选择离开爸爸,我选择陪他一辈子。” “生还是死,我都陪他一辈子。” 佘缃一颗心猛地一颤,宋初这句话,就像一道长鞭,“哗”一声将她的心脏劈成了两半。 宋初这句话没半点埋怨的意思,她却瞬间羞愤又愤愧。 “……那你的病。” 宋初轻笑一声:“你们都太小看我的心理状态了吧,我见过的生死多了去了,没那么容易坚持不住。” 可她眼底的灼红却是骗不了人。 宋初不知道如果季亦安真遇到什么,自己能不能支撑的了,但她目前确定的是,如果现在就要因为这种恐惧离开季亦安,她一刻都支撑不下去。 “妈,别让爸给他调岗位了,亦安不会喜欢,我也不喜欢。” 她喜欢的就是现在的季亦安,就是她遇到他后一瞬倾心的那个季队长。 因为她的这份喜欢,她就要接受所有不确定的结果。 “我、是真的敬佩他们所有人,保家卫国,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 佘缃喉咙一哽,终于点头:“好,真好,你比妈勇敢。” *** 自从回来以后,宋初每天都非常注意自己的健康状态,早睡早起,戒烟戒酒,有时还在小区外散步运动,只昨天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 于是她便一早起床决定去一趟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起初,一骨碌的倾诉让她非常痛苦,可习惯后又觉得舒畅。 她没让父母陪着,提前预约后自己去了医院。 “昨天吃完药后还有产生躁动、幻听、错觉幻觉、意识障碍一类的情况吗?”心理医生问。 宋初摇头:“没,吃完我就睡了。” “那很有进步,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想起来要吃药就很不错了,一般你这种程度的躁郁症发作很容易丧失自知力。”医生的声音很平和,娓娓道来一般,“有时适量的刺激对你弹性控制情绪有好处,这也是一个好的预兆,开心点吧,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 宋初笑了:“是啊,是挺美好的。” “用药一个月后再回医院做一个神经系统检查吧,能敞开心扉来会好的快很多。” “好。”宋初起身,“谢谢医生。” 卫生间的水龙头拧开,手伸到水下,快速的水柱打在手背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沫。 洗完手,宋初拿纸巾擦干,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有些疲惫的垂下了脑袋。 “宋小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宋初扭头。 一阵水雾扑面过来,她都没看清楚那人是谁就忽然意识模糊,腿一软整个人就栽下去。 *** 晨起。 鸡蛋黄的太阳从地平线猛地跳跃而出,光影都毫无阻碍的以最畅直的线条割裂这茫茫沙漠,一行歪扭的胡杨树立在沿路。 车辙在荒漠上留下一道长直的线条,像一支巨大的毛笔在画上留下一道飘逸的曲线。 车窗打下大半扇,季亦安手肘搁着车窗,夹着细沙的风吹过来,脸颊都生疼。 有消息称,在西北方向距离550公里的a镇里看到过顾慈念的踪迹。 “还有多久到?”季亦安问。 大明:“后面有暴雪,如果继续开车估计也要六、七个小时,还是我们先找个落脚地?” “先休息,别赶路,做好充足的应战准备。”季亦安说。 车行不久,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同时风也加剧,沙尘很快就起。 季亦安把车窗摇上,路况迅速变差,可见度非常低,他们对路径不熟悉,即便有指南针再走下去也恐怕迷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