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郎中正在和梅郎中等人在客栈吃饭,没有亲眼目睹,回来听说这件事也很是惊讶。 所以今日听说那个云娘子又来了,他看完手头的病患便匆匆赶了出来,正好赶到给云初解围。 在他开口之前,云初便隐约料到了几分,现在听他问的果然是丰儿祖孙两人的病情,心里便有了底。 想来李郎中也早已意识到这波病症很不对劲,可是因为年轻,又被梅郎中训斥,所以不再敢有异议了,当着她的面也不敢直说。 云初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便直接说道:“我认为丰儿祖孙俩得的都是时疫。” 李郎中闻言大惊,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抬起头看向云初。 面前的女子戴着宽大的帷帽,看不到清晰的面容,她的声音悦耳柔和,语气却十分沉稳。 他这几日和其他郎中探过口风,有的人像梅郎中那样不屑一顾,有的人面色凝重却不肯多说。 唯一一个和他一样认定这是时疫的,却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云娘子。 李郎中下意识地看了看屏风外,压低了声音。 “云娘子可有证据?” “我听丰儿奶奶说过,她儿子儿媳在洪水中丧生,尸首停放在城外义庄,她去城外给儿子儿媳收尸之后,回来不久孩子就病倒了。”云初向他讲述了丰儿奶奶的经历,说道,“我给他们祖孙二人检查,皆是身热脉沉,舌苔厚而不滑,粗如积粉,面色松缓晦暗,乃是疫气从内蒸达而外所致。” 她停顿了片刻,看向李郎中,继续说道:“这两日我在青阳街看过了一些病人,症状有轻有重,有凶有缓,脉象和症状却都差不多,众人病一般者,乃天行时疫也,李郎中熟读医书,一定知道这句话。” 说白了,时疫就是后世的传染病,只是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又不知道病毒细菌这些东西的存在,更没有有效的消毒手段,所以才会导致疫情的大规模爆发。 李郎中听了云初的话,先是震惊,而后慢慢沉思起来。 云初和他的判断基本一致,这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对云初越发恭敬起来:“不知云娘子可有什么好办法?” 他是益善堂的坐堂郎中,最近看了许多这样病症的病人,也根据病人的情况下了好几种方子,可都是收效甚微。 既然知道了这是一场时疫,身为郎中却没有效验显著的方子,实在是内心焦灼。 所以听说云初开了方子,还把那孩子治好了,李郎中不由得心痒难耐,很想知道云初开的是什么方子。 云初思忖了一会儿,说道:“请李郎中拿笔墨过来,我把祖孙俩的两个方子誊出来,咱们商量一下。” 虽然治好了丰儿祖孙,可是她对这场疫情还是不够熟悉,所以她这两日以观察病情为主,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子。 李郎中在这里坐馆行医,诊治的病患也很多,正好两人可以互相探讨。 李郎中顿时大喜过望,忙拿过笔墨来给云初。 云初写了两张方子,递给李郎中。 李郎中一看方子,不由得愣住了。 “大黄一两?这药量会不会太重了?” 大黄药性猛烈,很多医生对不敢多用大黄,即使不得不用,也要斟酌再三。 云初解释道:“我看了这些病症,的确需得用大黄,至于剂量还是要因人、因病而异,但是大黄一定要足量,否则药浅病深,对病症有害无益。” 李郎中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