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起来,谭寅立也不过是豫王的一条狗罢了,这次大理寺带了谭寅立进京审问,还没等问出个子午卯酉呢,豫王倒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谭寅立弃城而逃,必要重判!” “反倒是永王仁厚,提起如今皇上卧床抱恙,不宜见血光,不妨先关着谭寅立,待兴陵无事再做定夺。” “永王年纪轻,又性情纯孝,一心惦记着的就是皇上和太子,哪里知道豫王那些心思?” “是啊,谭寅立可是豫王的人,若是关得久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那豫王可怎么处?于情于理,豫王都容不得谭寅立了。” “太子和永王还没说什么,豫王便亲自督促大理寺办案,匆匆定了罪名,次日便当街斩了谭寅立,而且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云初听得怔住了,这才几日的功夫,谭寅立居然被斩了? 谭寅立被斩首弃市,几个人倒是拍手称快,又继续说了起来。 “豫王自以为自己快刀斩乱麻,却不知他如此急切,已经落了世人的眼,若无缘故,谁会催着大理寺断案杀人?” “经此一事,豫王那点儿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过斩了谭寅立,那些官员倒是不敢再不用心了,我看才几日的功夫,兴陵那边就平静了不少,若是能就此太平下来,倒是百姓之福啊……” 听了这些话,云初心里百味杂陈。 这才过去了多久,兴陵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过如果兴陵能太平下来,他们也许就能快点儿回宋家村了。 如果宋王氏他们听说这个消息,定然十分高兴。 外面那几个男子分别在即,直说了个尽兴,才起身离去。 听得外面没声音了,云初才抱了全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戏台上已经换了一出戏,一个小旦站在台上扭扭捏捏,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宋明等三个孩子看着无趣,又围着桌子研究那个大攒盒去了,宋白氏正拦着他们不许乱动。 见云初出来,宋王氏才松了口气。 “云儿,咋去了那么久?我正想去找你呢!” 云初低声把方才听见的话跟宋王氏和宋白氏说了,婆媳两个都听住了。 “你说啥?兴陵县那个县太爷,被朝廷给砍头了?”宋白氏摸了摸脖子,只觉得怪怕的,“他不是当官的吗?也能被砍头?” 在宋白氏的眼里,官老爷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动动手指头就能打人的板子,甚至要人的命,所以听说官老爷也会被砍头,她十分不理解。 宋王氏倒是见过些世面,比二儿媳妇明白些事理。 “这种官就该砍头!俗话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要不是他不干人事,咱们又何必出来逃荒?”宋王氏想起一路奔波苦难,不禁磨牙骂道。 接着她又想起云初说朝廷在赈灾,便关切地问道:“朝廷都来赈灾了,是不是兴陵的百姓就能有吃的,有医官给治病了?” 云初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宋王氏就先念了句佛,说道:“那等没事儿了,咱们还能回老家去了。” 宋白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问道:“娘,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呗!” 她实在是过够了逃荒的苦日子了,一心想着回家。 宋王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气道:“回去?回去干啥?咱好不容易走这么远,才吃了一天饱饭,你就想回去了?回去你是有房子住,有地种,还是有粮食吃?” 宋白氏缩着脖子,想起宋家村被大水冲毁的惨状,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眼见得要进八月份了,就算是朝廷接管了兴陵,十有扒九也顾不上宋家村,他们要是现在回去,既盖不成房子,也没有收成,这个冬天要咋过? 所以,就算是他们要回宋家村,最快也要明年开春才能回去了。 宋王氏想起家里那些事也是难过,三个大人一时间沉默无语。 宋阳听她们说了半天的话,早已按捺不住了,走到云初身边说道:“姑姑,啥时候才能吃那个盒子啊?” 小孩子不懂事,见她们说来说去,就是不着急开那个大攒盒,已经急得不行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