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心急! 钱丰面色一沉,点点头道,记住了,庄爷! 破晓天光的时候,孟秋成一夜未合眼,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就爬了起来。 她开门又坐在了院中,直到庄爷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紧张的握着拳头,轻声问道,阿羽呢? 庄爷的脸色难看,他低声回道,阿羽受了伤,送到了萧家养伤。 孟秋成松开了拳头,也松了一口气。 大人,庸王似乎知道我们会回去,这一次我们中了埋伏。虽然救出了阿羽,可是钱丰他,被庸王府的人乱刀砍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在孟秋成的心口,让她消瘦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苍白。她没有想到庸王府的人竟然设了埋伏?二次设伏显然是猜到了他们会去救阿羽。这一次,的确是她大意了。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失手,看来这个庸王以前是小看了。 孟秋成盯着庄爷,知道他心有悲痛,可她不得不提醒道,所有有关钱丰身份的信息都要处理干净。 大人放心,我们走的时候,顺道抢了庸王府的一些贵重物品,假装窃贼行窃。至于钱丰的身份,也早就按着之前大人说的设计好了,但凡出了事,每个人都有一个假身份,所以庸王绝不会查到什么。 只是,钱丰的尸体还在庸王府 庄爷低头沉默。 孟秋成知道他的意思,派人盯着点,等事情平息之后,好生厚葬了吧! 安排好一切,孟秋成立刻去了烟雨楼。这时候,烟雨楼根本没有开门,她熟练的从后门进入,直奔锦汐房中。 孟秋成的脸色大抵是难看的要命,就连裕儿见了都有些害怕。 锦汐望了她一眼,裕儿,你先下去吧!看来之前给的银子,孟大人不太满意,我与孟大人还需再商议一番。 裕儿见孟秋成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便信了锦汐的话,没有多言,行了礼就出去了。 房中只余二人,桌上的蜡烛也将燃烧殆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蜡油味。孟秋成从袖子里丢出一样东西,甩在了桌上。 这就是从那个送信人身上搜出来的! 这是梁王府的令牌?锦汐不解的盯着孟秋成,是梁王的人? 不是梁王的人,但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利用这尸体嫁祸梁王!挑起梁王与庸王之间的内斗!而我的人伤了一个死了一个,没有让庸王抓到活口,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锦汐心中一顿,立刻明白了她脸色如此难看的原因。 那送信的人会不会就是庸王的人? 孟秋成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摇头,不像是庸王的人,这人一定是想要利用你对付庸王,还想利用你嫁祸梁王。可惜庸王没有抓到你,也并不知道刺杀他的人是你。但利用你的那个人,很了解你,甚至知道你的目的。 那个送信人不过是诱饵,这次我的疏忽大意,差点就酿成大错! 孟秋成的自责让锦汐有些意外,从来这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至少与她接触的这些日子以来,责任这些字眼在她身上,毫无任何体现。 你,没事吧! 孟秋成低头,看着已经燃尽的蜡烛,屋里的光线蓦地暗淡下来。将她清瘦的脸整个没入在了黑暗里。 锦汐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钱丰还不到二十岁,是我爹旧部的遗子。他聪明,功夫也不错,若是有朝一日谋反案得以昭雪,他说,他还想投身军营,报效朝廷。他说,他想做和他爹一样的忠臣良将。 最近一次,见他,他还与我说,觉得那样的日子不远了!可他再也等不到那一日了! 锦汐没有说话,只静静坐在她对面。 有时候我在想,我拉着他们与我一起冒险,是不是太过自私了。若是没有我的出现,或许钱丰会过着平淡的生活,无忧无虑,也不会落到被人乱刀砍死的下场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锦汐摇摇头,你没错,错的是当年判定这案子的人。 孟秋成楞了楞,半响才吐出两个字,真的? 锦汐点点头,我相信我义父也绝不会是谋逆之人,如果这件事不调查清楚,当年那些枉死的忠臣良将永远都会背负污名,他们的后世子女也会被世人唾弃。钱丰一定也会这样,所以他选择跟着你! 至少跟着你,他心怀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过的十分有意义! 孟秋成没有想到她会这般说,更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委屈连凤三都不敢倾诉,今日却鬼使神差的在她面前说了。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共同的目标,又或许是她从不敢将自己的软弱一面展现给身边熟悉的人,而面对锦汐的时候,她反倒可以自在一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