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吸引他目光的倒不是这个。 拉美西斯看到了放在花瓶里的那朵花。 叫不出名字,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而已。从圣湖到神殿内部的某条路的路边,就能看见生长着不少。 这朵小花应是今早上就被摘下,替换昨日的鲜花出现在了这里。 娇艳却脆弱不堪的花瓣向中心围聚,将早晨淋受的露水略微地收拢了一点,此时往半开的花骨朵里看,还能瞧见几点晶莹。 果然是今天不,每天都会来吗? 拉美西斯微怔,其后不禁自语。 他在自言自语中抬起手,顿了一下,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那朵刚换的鲜花从花瓶中取出,捏在自己的指尖里。 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虚幻的,但却仿佛有所根据的画面: 在远在千里外的友人毫不知情的每天清晨,美丽的金发大祭司都会在前往圣坛的路上,轻轻弯腰摘下几朵野花。 他将其中最漂亮的那几朵献给神,只留下一朵带回来,就放在其实并没有人去欣赏的花瓶里 拉美西斯相信自己所发现的事实,却又有些不敢细想。 这样看似简单的一件小事,塔希尔到底独自一人坚持做了多久? 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是,这样一个细节,是不是又被赋予了另一重含义 我的花,要被你掐断了。 嗯?! 拉美西斯果不其然地走了神,被从后方传来的幽幽声音一吓,差点直接把拿在手里的花丢到地上去,还好反应快,在丢开之前又抓稳了。 呃 虽然抓是抓住了。 低下头仔细看,王子殿下便只能对着这可怜小花枝干上徒添的掐痕哑然,刚好被抓包,连狡辩都没机会。 给我吧。 哦。 干了坏事的王子自觉颜面无光,头顶的呆毛都有些萎靡不振不排除梅杰德大人又一秒闪现于王子头顶的可能性。 他把差点被拦腰掐断的小花递给了无声出现的挚友,便瞧着金发青年接过它。 不知轻描淡写地做了什么,掐痕凭空消失,那朵萎靡不振的小花直起了腰,顿时又精神了起来。 如果只是想要欣赏,务必保持距离。嗯,你现在的距离就不错。 塔希尔将花放回去了。 拉美西斯: 他从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品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嫌弃,关于这一点,王子就要坚决地拒绝相信了。 所幸塔希尔没有解释自己为何现在会来,也没有询问拉美西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都顺水推舟,把不太好直说的内容掩饰了下来。再用短暂的沉默微遮,此后就能很是自然地坐下相谈。 王子那只不知怎么回事没飞回来的鹰就是跟着塔希尔一起,从门外进来的。 就在刚才,直到拉美西斯的目光投去,鹰才像是依依不舍地从大祭司的肩头飞起,自个儿委委屈屈地蹲到架子上去,至今没回给主人一个殷勤的眼神。 拉美西斯: 好生气,但是又不能说。 王子只好转移目标,想着今天一定要把重中之重的问题问出来,为此,当务之急:塔希尔,你昨天 拉美西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先让你知道嗯? 很好。 又撞上了。 拉美西斯莫名有个预感,很有可能今天也问不出那个问题了。 虽然他很想再挣扎一下但是。 算了! 你先说。如果是必须先告诉我的事情,那肯定非常紧急了。 他与塔希尔的默契倒是在此处上线了。 确实,若非迫不得已不,非常紧急的要事,哪怕是对他,塔希尔也甚少提及多余的话。 绝大部分能称得上紧急的事件在萌发之前,就被大祭司亲自解决了。能留下来耽误时间的,当然是最棘手的麻烦。 唔。 塔希尔在老位置坐下,隔着一张桌面的距离,与王子金色的眼睛对视。 他的姿态倒显得不紧不慢,一点也不着急。 可随后,却从他口中说出来了一句惊雷般的话:拉美西斯,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诅咒吗? 啊?你再说一遍? 塔希尔又说了一遍,用能洗净人心灵的圣洁语气:拉美西斯,你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诅咒吗? 拉美西斯: 他的心灵没被洗净,但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