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民一愣,没想到女儿的口气还挺狂。 区长家的儿子都看不上,还想着市级的,不过,这会儿他倒是想起来了,市里王市长家的老二,在天坛医院工作,据说还没找对象呢。 要是女儿毕业后去了天坛医院工作,那备不住真能看对眼呢。 要是别人这指定是做梦呢,可佟贵民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哪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会不喜欢。 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 佟珍珠又说,“爸,你以为和赵区长做了亲家,他就能提拔你啊,错了,我听赵宏斌说了,他大嫂的娘家哥,是商业局的一个科长,去年很有希望升为副处,就跟赵区长说,希望跟领导递个话,赵区长倒是打了电话。” “但内容却是相反的,他说那个娘家哥不够成熟,还应该再锻炼锻炼。” “为了这事儿,他大嫂跟他他哥闹了两个月呢!” 其实,佟贵民也不是不知道,赵区长在工作中是个特别讲原则的人,有时候甚至古板到迂腐。 没想到对自家的亲戚朋友也是如此。 这会儿,他倒是庆幸,刚才和梅爱华商谈,貌似敲定了两个孩子的人生大事儿,实际上根本没有说死,一样都没有落到实处。 佟贵民沉吟数十秒,“珍珠,你的想法倒也没错,爸爸没记错的话,你还没过二十一岁生日吧,找对象的事儿不急。” “先把学习和工作安排好。” “是不是下个月你们就要毕业了?” 佟珍珠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西厢房。 她静下心看了会儿书,到了九点半,准时洗漱,但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莫名有点烦。 第二天中午放学,她直接骑着车子来到了杏儿胡同。 沈老爷子这次摔得挺重,前两天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现在总算能坐一会儿了。 今儿沈大舅休班,一大早就过来了,这会儿正张罗着做饭呢。 他平时在家里不怎么动手,有点手脚忙乱的。 佟珍珠停好车子,从车筐里拿出半路上买的排骨,“大舅,我来做吧,您家里头有没有晒干的山楂,您给我拿来点儿。” 沈大舅说,“成,我这就去。” “珍珠,做饭也不急,你姥爷十点才吃了一碗馄饨,你进屋歇会儿再说!” 佟珍珠答应了一声,但并没歇着,而是麻利的把炉子点着了,把排骨剁成小块儿,下锅飞了水,放到砂锅里炖上,然后才进了屋子。 屋里开着收音机,放着老爷子最爱听的京剧,只是他精神头着实不算好。 外孙女来了,他特别高兴,笑着说,“珍珠,你自个儿舀糖,给自己倒碗糖水喝!” 佟珍珠冲了满满一碗糖水,“姥爷,您不用发愁,您好好养着,您这腿,能治好!” 沈老爷子知道,外孙女这是在宽慰他,为了他这个病,两个儿子跑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医院。 大夫都说没法治,说这其实说属于老年病,人老了真是不添好。 他说,“那敢情好,等我腿好了,我再接几个大活儿,前天还有人找我做家具呢。” 佟珍珠点头,“到时候还是我来刷油漆。” 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儿了,可老爷子还是挺乐呵,“成,到时候姥爷给你开工资。” 佟珍珠喝了糖水,又说,“姥爷,我可不是蒙你啊,你这个病,真的能治好,和我一起下乡的一个女知青,她家是河北保定的,她的爷爷就得过股骨头坏死,也是瞧了很多医院都没辙,后来听人说,易县有个老大夫专门治这个,治一个好一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