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华宫的大罗金仙们渐渐就死了这个心,看着少年拿着那本剑谱硬是超越了他们亲自传授的弟子,完美变成没爹没妈没师父却分外优秀的别人家孩子虽然没有师父却是实至名归的星华宫首徒,大罗金仙们便只能每天拎着各自徒弟的耳朵怒骂。 直到如今,凌霄道君平安归来。 可归来了之后却并不意味着邵浩然的春天来了。 星华宫对凌霄道君做的那些事人所共知人神共愤,即便不知也应当看到凌霄道君之后那将整个星华宫杀得人头滚滚人心惶惶的行为,这时再凑上去和凌霄道君提什么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那个还算不算数明显找死,邵浩然本是想着等掌门继位大典之后再找道君谈一谈人生,但如今既然因首徒之争闹成了这个样子,邵浩然索性站了出来决定趁今日的机会正一正名分。 故事是这么个故事,缘分是这么个缘分,但邵浩然站出来的时候确实心里忐忑得不行,往上看了看凌霄道君,又看了看满座宾客,还看了看在一边好奇脸看着他的颜秀,强行按了按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沉声道:“今日贫道观颜姑娘与明师妹一战,贫道自知很难赢得了颜姑娘。” 颜秀:??? 你知道你赢不了那还打? 邵浩然非常坦然地迎了颜秀那样疑惑的眼神,道:“但既是剑修,又恰逢其会,绝无不战之理,贫道还是想借今日的机会与颜姑娘切磋一二。”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凌霄道君都改了那打着哈欠的姿势,仿佛想起了当日那个在剑道精讲课上分外努力的少年,再一晃眼少年得了升仙大会头名,尾巴都翘上天了,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收徒。 啧。 那也是他逝去的青春啊(划掉) 颜秀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回忆让师父露出了那样怅惘的表情,但这绝对不是她怯战的理由。 颜秀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道揖:“请师兄赐教。” “颜姑娘客气。只是如今既还没分出个胜负来,谁是师兄谁是师姐暂还没个定论,还是不要如此称呼的好。”邵浩然开口,“原本公平起见,应该是贫道将修为压低到与颜姑娘同等水平,大家单纯比个剑术的,但真压低了修为,我必然打不过颜姑娘,且修为和剑术本来就不易区分,贫道也确实不知如何压低才好,便只能由颜姑娘受这个委屈了。” “不委屈。”哪怕没有之前的救命之恩,凭他这句坦诚的话就足够得到颜秀的尊敬,她亦含笑道,“我得师尊二十年教诲,这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公平,邵道友请吧。” “且慢。”邵浩然却是一板一眼得很,转头又向尊位上的凌霄道君行礼,“掌门,弟子还有话说。” “什么话。”凌霄道君对着邵浩然哪怕没有回应颜秀时那么温柔,至少也不是个凶巴巴的模样,“但说无妨。” “求掌门给颜姑娘赐剑。”邵浩然严肃道。 凌霄道君:??? 所以刚才我们关于到底给颜秀个啥剑的辩(吵)论(架)你是一句也没听见? “掌门,其实如果要求公平,本来弟子也该用制式灵剑的,但实在是……”邵浩然说这话时还有些正直的人不愿意欺负弱者的羞赧,“剑修对剑本来就有极高的要求,倘不让弟子用本命灵剑,难免被限制了实力,打也打得不酣畅……弟子也知道如今开打,以弟子之金仙境对上颜姑娘的返虚期,对颜姑娘来说很不公平,是以,弟子希望以掌门所赐灵剑,略略拉一拉弟子与颜姑娘的差距才好。” 邵浩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在到场宾客眼中,他已经基本可以等同于“真君子”了。 凌霄道君毫无疑问也被如此坦荡的邵浩然刷到了好感度,他没再多问邵浩然什么,只看向颜秀:“阿秀过来。” 颜秀依言行到了凌霄道君面前:“师尊。” 凌霄道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颜秀,又评估了一下徒儿不在他控制之下的进阶返虚期炫技大圆满,沉吟了许久才道:“要说赐剑……我手里的剑大多大开大合,哪怕你的剑术是我亲手传授,你一个柔软细腻的女孩用那些凶巴巴的灵剑……多半也不太趁手,思来想去,还是这一把比较适合你。” 颜秀被这前奏整得心头的小人在疯狂搓手手——灵元剑派的云枢真人那必然不可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星华宫凌霄道君的珍藏却必然是“哪一把不欺负人”,并且讲道理,就这种场合凌霄道君送出来的剑必然不会收回来,这个宝贝以后就是她的! 哪怕打输了也是她的! 光就这把剑,就已经是今日参加这次继位大典还被折腾到现在的最好补偿礼物了 凌霄道君嫌弃地看了一眼徒弟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想想这个样子也确实是因为自己隐姓埋名二十年才造成的,到底是没说什么,手一拍储物袋,取出一剑柄来:“拿着罢。” 颜秀懵逼兮兮地双手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