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合上。 陆行云并未离去,走到外间后,在椅子上坐下了,见此情形,书庭无奈地叹了叹,着人端了差点过来,他则退到隔壁守着。 这一夜,小婴儿闹了四回,每哭闹一回,陆行云立即起身走到门口,烛光把姜知柳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或坐、或立、或行、或唱,他看着她换着花样地哄着婴儿,数次想伸手敲门,却又放下了。 姜知柳是不会见他的,他知道... 这般折腾了一宿,陆行云几乎没怎么合眼,翌日清晨,书庭见他眼圈乌青,神色疲惫,摇头一叹,将水盆和衣服拿到隔壁,伺候他洗漱了。 理好仪容,陆行云准备去见姜知柳,却见她正抱着婴儿沉沉睡着,颊上满是疲惫。 “世子,那现在是去上朝吗?” 陆行云摇摇头,神色凝重。书庭会意,立即出府去刑部给他告假。 直到中午,姜知柳才醒来,和绿枝一起给婴儿擦洗。陆行云进屋,几次想插手帮忙,都被绿枝给挡住了。 “世子,产房是污秽之地,这还没出月子,世子还是少进来的好。” 呛人的话如刺戳进他胸口,陆行云下颌绷紧若弦,眉眼一低,悄然退到旁边立着。之后,她们忙前忙后,饮水用饭、哄逗婴儿,全都视他如无物。 过了一阵,老夫人领着人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形,她什么都明白了,拍了拍陆行云的手,走到床边慰问姜知柳,除了名贵的补品,另拿了满满一盒纯金翡翠首饰,有她用的,也有婴儿用的。 姜知柳只看了看,让绿枝收下了。 见她客气却疏离,老夫人露出无奈之色,语重心长道:“知柳,想当初,老侯爷被贬到南边做七品县官时,行云他爹爹才三岁,我肚里还怀了他二叔。正好那年发大水,老侯爷领着全县百姓治水,整整一个月,他经过陆家十次,却都没回来看过一眼。” “我心里不是没委屈过,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了陆家能有好日子,我一直告诉自己,忍过去就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说着她握住她的手,慨叹道:“咱们女人呐,既然不能在外面谋生,那就好好在家里替他守好这个家,他好了,家才好,家好,我们才好,你说是不是?” 这是来敲打她了。 姜知柳弯唇,笑意清浅,却未及眼底:“祖母说的是,知柳记住了。” “恩,这才是陆家的好儿媳。”拍了拍她的手,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慈爱的笑,又看了看陆行云,拄着拐杖缓步离开了。 须臾,姜知柳感觉腿上一股湿热,摸了摸:“啊呀!尿了,快拿尿布。” 怔了怔,陆行云连忙把旁边的尿布递过去,姜知柳却看都没看一眼,接过绿枝递过来的尿布,给婴儿换洗。 薄唇一抿,他伸出的手握成拳头,缓缓垂落。 片刻后,婴儿又闹觉,姜知柳本想站起来,却觉腰疼,只好扶着腰坐回去。 “我来吧!” 陆行云扔下尿布,立即伸手去接,却被绿枝抢先了。抬起的手再度放下,他让到一旁,眸中黯淡无光。 旁边,丫鬟见姜知柳唇畔干裂,正倒温水给她,陆行云走过接,却把茶杯碰到地上,摔成两半。 “哇!” 婴儿本就闹腾,被突然的异响一惊,瞬间大哭起来。姜知柳远山眉紧蹙,朝陆行云冷冷望去:“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杵在那里,当麻杆吗?” 面上一滞,陆行云浑身僵直,眸中起起伏伏,拳头越攥越紧。半晌,他松开拳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了,背影萧条孤寂如一株斑驳的松。 之后,陆行云一直告假在家,整整守了她一个月。 可姜知柳对他淡漠得好似陌生人,直到出月子也只说了三句话,另外两句是“你要是没事,就去办你的案子,少在这碍事!”、“你这是故意的吗?明知道他爱哭,还找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