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小娃娃的手,刚站起来,却被他扯住了衣袖。她低眉,见烨烨仰着头,目光坚定:“我也去,我要保护娘。” 姜知柳心尖那块软弱似被戳了一下,连带着整颗心都软的化开了。 “好。”她嫣然一笑,和他碰了碰鼻尖,牵着他走到门外廊下。 “老侯爷,老夫人,上次的事咱们该说的都说,二位还是请回吧,当然你们若想用强,我虽只一介女流,却也要抵死相抗。” 她昂着下巴,胸膛挺的笔直,沉静的眼眸似黑濯石般坚定。 老夫人冷冷一哼,将拐杖重重杵在地上:“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论,我今日来此,是为了行云。” 姜知柳一凝,没有言语,却听老夫人继续道:“姜知柳,往日的事是我们陆家对你不起,可你是陆家的儿媳妇,不应该为你丈夫的前程,为陆家的将来着想吗?” “烨儿当年重病,我和老爷子可没少跟着遭罪,吃不好睡不好,日日求神拜佛,求着上天保佑烨儿,可你倒好,居然给我们诈死,害的我那孙儿两次踏进鬼门关。”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也是我们欠你的,活该他遭这个罪。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孤身一人,整日把自己埋在刑部,纵然有提亲的,也都被他给轰走了。他还这么年轻,却活生生过成了心如死水的老头子。” “他是我们一手带大的,你想想我们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你,为了你一路追到杭州,甚至还想辞官,这些日子我都打探清楚了,他为了你当街下跪,被你压断了腿,还为了你一句话自戕,差点就死了。” “我还听说他为了救烨儿掉下悬崖,九死一生,为了给你解毒连命都不要了,还有这次,他为了护你,苦心替你翻案,还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可你呢,你去看过他,问过他一句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只怕是个泥人听了,心都要软,你怎生就如此铁石心肠呢?” 她越说越气愤,眼眶一湿,苍老的脸上满是不解与痛恨。 虽然姜知柳对陆行云早没了当初的恨意,甚至因为最近两件事,起了些微触动,可曾经的伤害是真真切切刮在她的血肉上的。 如今她连珠炮弹似的质问她,顿时又勾起了已经消失的怒火,她唇角一勾,眼里泛起冷笑:“老夫人,你也说了,是陆家对我不起,当初烨儿病重的时候,我一个被困在紫竹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们又有谁在乎过我的感受?” “你说你们吃不香睡不着,可我却未曾见过你们谁来看过烨儿,假若这就是你们对烨儿的真心,那这份真心未免太不值钱了!” “你!”老夫人喉咙一滞,气的连连咳嗽,老侯爷的脸色也很难看,忽青忽白,双手颤抖,若非丫鬟扶着,只怕此刻便昏倒了。 姜知柳继续道:“老夫人,你也是当母亲的,我只问你,你掏心掏肺地为老侯爷付出这么多年,他当初为了别的事,将你和你的孩子置之不理,而你求告无门的时候,心里当真没有一点怨言吗?” 老夫人身形陡僵,朝老侯爷瞥了瞥,眉头一蹙,咬着唇没有言语。 “不说话是吧?那就是有了,老夫人你如此顾全大局,为夫君为陆家着想,心里尚不能没有一丝怨言,那我凭什么不能有怨呢?” 女子拂了拂鬓边的发丝,笑容似烟云般清淡,眸底却夹着一丝锐色。 老夫□□头骤紧,满是皱纹的下巴颤了颤,想说什么辩解,喉咙却似被堵住了似的。 老侯爷脸上一寒,怒斥:“姜知柳,你既然还活着,就是我陆家的人,只要行云一日没休妻,你就得恪守陆家的规矩,你这样对长辈说话,就不怕老夫家法伺候吗?” 姜知柳几乎气笑了:“你们居然想对我动家法?啊,我真的好怕呀!” 嘴里说着怕,可眼底却满是讥讽与不屑,说着她脸色陡变,双眸一眯,射出凌厉的寒芒:“既然你们口口声声想惩戒我,那我便休了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