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哇地喷出一口血。旁边,冷月娘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一把扶住他,在他眉心扎了根银针。 “不要命了,就为了这短短一刻,值得吗?” 昨个晚上,她刚回京城,还没坐热呢,陆行云就赶过来,请她想法子让他短暂恢复视力,哪怕一刻也行。 她问了书庭才知道,陆行云昨天去茶馆的时候,虽看不见,却有所感应,问书庭是不是姜知柳回来了,他当即四下搜寻,还真让他看到了。 但陆行云却让他假装没看见,之后得知她回来,便直奔这里。 听了书庭的回答,冷月娘黛眉紧蹙,俏脸似拢了层寒霜,没好气道:“没有。” 陆行云失望而归,翌日,她去寻上门来,给他送了几颗药丸,并告诉他,服用之后,能短暂恢复一炷香的视力,但副作用非常大。 陆行云却如获至宝,对她感激不已。 而现下,陆行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意却淡若清风:“值不值得,原只在我。” 看他这样样子,她眸中一刺,冷冷将他推开:“疯子。” 之后的日子,姜知柳每个月都会带烨儿去见陆行云两次,有时在陆家,有时在外面,而陆行云每次见她之前,都会事先服用药物,获得短暂的视力,事后又一次不落地吐血,气的冷月娘放下狠话,以后再也不管他。 可自那以后,冷月娘却再也没有离开过京城。 至于陆行云,他打听到姜知柳的住处后,便时常去她家对面的茶楼坐着,一坐就是一天,只为能多“看”她一眼,听听她的声音。 时光倏忽而过,转眼便是三个月,深秋的时候,城里忽然起了天花,不少大人和孩子都因此丧命。 姜知柳本想带着烨烨逃走,却因封城,没能成功。每日看着焚烧尸.体城北的浓烟,她的心越悬越紧,只能将烨儿紧紧搂在怀里,用尽一切办法防护。 可终究,烨烨还是病倒了,起了一身水痘。 得知此事,陆行云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他进屋的时候,迎面飘来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又苦又涩。 昏暗的屋里,烨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姜知柳趴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不停地垂泪。 看到这里,陆行云犹如跌进谷底,浑身冰凉,胸口处似被刀在割着,揪心颤。 “柳儿...”他颤了颤唇,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里走。 听到动静,姜知柳抬眸,模糊的视线里是他担忧的面容。她一怔,下意识抹了抹眼泪,问:“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烨儿病了。”男子朝床上的小人儿瞥了瞥。 姜知柳鼻尖一酸,强压住眼泪:“你走吧,烨儿得的是天花,会传染的。” 陆行云却笑了,举重若轻道:“无妨,我小时候得过天花,而且...” 他抿了抿唇,眼里泛起深深的愧疚:“我已经辜负过你们一次,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将你们抛下了。” 望着他深邃眼眸里的阵阵暗涌,姜知柳恍了恍,眼前的情形与记忆中自己求他留下,他却转身离去的场景交映重叠。那些记忆原本已经模糊,此刻却越发清晰起来。 胸口处海水漫灌,泛起一种难言的复杂感觉,似是怅惘,似是感慨,又夹了点潮湿。 她拢了拢拳头,深吸了口气,将推据他的话咽了回去,纵然她不再需要他了,可烨烨需要父亲。 她低头,看向烨烨因发热而通红的脸蛋,泪水再度打湿了眼眶。 消瘦的身影倒映在陆行云瞳孔里,蕴成巨大的哀恸与怜惜,他咬了咬唇,试探地伸出手,即将挨到女子肩头时,又拢成拳头,缓缓垂落。 “你放心,我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 “嗯。”姜知柳颔了颔首,声音很是压抑。 等了一阵,外面传来匆匆的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