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起来。他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走在路上,沿途正大光明地参观起路旁形形色色的店铺了。 此时正是午后,整条街道上都飘着美食的香气儿,引得少年不住地吸着鼻子。这些琳琅满目的美食铺子看得南涡眼花缭乱,一时间东张西望,都不知道该如何挑选才好包子、水饺、汤面、炒饭、凉粉、烤肉串 他的喉头动了一动,使劲咽下一口水,眼里却快要被美食撩得冒出火来。 南涡转头,一脸期待地看向温语仁。 想好了么,要吃哪一家? 选哪个好呢?南涡为难地左顾右盼,用手挠起了头,把一窝乌黑的头发揉得更加乱七八糟。 看到他那习惯性挠头的动作,温语仁透过少年仿若看到了熟悉的小龙崽的身影,不由得轻轻一笑。他伸手,五指伸开,在少年乱糟糟的黑发中轻柔地梳了一梳,咱们去这家,我熟。 温语仁领着他走进了一家小饭馆。内里的老板娘似乎对他挺熟,一看到男人进来,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哟温道长,来吃饭呀?她一转眼,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穿着怪异的少年,微微吃惊道:咦,这位是 南涡见她惊异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大概他穿得真的太奇怪了,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这样惊诧的目光,让他忐忑不已。 是我弟弟。温语仁淡淡笑道,老板娘,劳烦给咱们来两碗米饭,再上两个青菜、一碟牛肉。 老板娘诶了一声,收回了打探的目光,引他们上了座儿,很快便点好了菜、跑回后厨去了。南涡有些忐忑地看着她蹬蹬跑远的背影,温语仁轻咳一声,在想什么? 南涡犹疑地看着他,其他人见了你,都挺怕的。但这个老板娘,她好像不怕你。 男人愣了一愣,随即笑起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顿了顿,又道:她原先也是怕的,但后来她店里遇上了邪物纠缠,找我帮她处理了。从那之后,她就不再怕我了。 南涡咬了咬唇,其实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白发红瞳的样子好可怕,像只大妖怪。 男人不在意地摇摇头,人们总是害怕他们不了解的东西,而不试图去了解一番再下定论。 南涡歪了歪脑袋,使劲地思索他的这句话。好长好绕的两个句子,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不够用了。 温语仁见他这般苦苦思索的模样,心里暗笑。龙崽就是龙崽,就算外形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年人儿,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哩。 在等待上菜的工夫,温语仁拿出随身的伤药,在南涡脸颊、脖颈和手臂的血痕处小心细致地涂抹。 膏药的刺激让南涡疼得牙齿打颤,眼里不自觉蓄起了泪花,但为了不让温语仁担心,他强咬牙关,愣是顽强地忍了下来,未哭一声。 感受到身躯忍耐的颤动,温语仁拍拍他的手腕。好样的,很坚强。 南涡咬着嘴唇,眼里多了几分底气。他往温语仁的方向挪了挪,顿时牵扯到下方的伤口,疼得差点惊叫出声。 温语仁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他立刻问:怎么,还有哪儿有伤? 南涡脸蛋微红。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屁 股上被、被榴莲的尖刺扎了,好、好痛 榴莲?这是怎样伤到的?温语仁蹙眉,有人拿榴莲来打了你? 不是。一想到那经历,南涡就觉得既屈辱又委屈,本龙在木台上被兽馆的捕手推了一把,正好掉在了下面小摊的榴莲堆里呜,好疼! 只是想想那副画面,温语仁就觉心底一阵无名火起,苍白的指骨捏得脆响。他瞧见南涡为了减轻痛苦而微微蜷缩着身子,一时怒火中烧、体内灵气爆溢,震得小店内的桌椅茶杯都叮当作响。若不是不愿做得太绝,温语仁真想把他揍成肉饼。 吾二,本龙没事的!见状,南涡慌忙按住他的手。所幸温语仁的失控只是一瞬,他的怒气很快克制下来。男人安慰地拍拍少年的手背,淡淡笑了笑,嗯,我知晓。 很快,两大碗白花花的米饭盛了上来,然后是一盘热腾腾的酱牛肉,一盘丝瓜和一盆青菜鸡蛋汤。 见了牛肉,南涡兴奋地低呼一声,伸手便要去拿,却被男人用筷子轻轻敲了下手背:你现在是人,得拿筷子吃饭,不准直接上手。 南涡懵懵地喔了一声,右手将两根筷子用手掌一齐握住,在盘子里笨拙地翻动了起来,就像用龙爪写毛笔字那样。见他如此,温语仁有些好笑:小笨龙,筷子不是那样拿的。你看着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