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辆马车从小姐府的路出来,基本也只能锁定魏家。 村民们互相看看,有人低声道,“要不然、要不然上报官府吧。” “你疯了!”另一个村民斥责道,“县令老爷是那魏夫人的亲哥哥,告魏家的状,讨得了好吗?” 众人不由得沉默了。 如果对方是强盗,是拐子,他们整村人拼一拼,孩子说不定能要得回来,闹得大了可能官府还要管。 可对方是魏家…… 似乎,就真的什么法子都没了。 人们沉闷地站着,一时无言。 不知道谁家的婴儿哇地哭了起来,冷风阵阵,在这冬日里多添了一抹萧瑟和凄凉。 跪坐在梁弟旁边的虞松泽动了动。 他转过身,俯下身体,对着村民们磕了个头。 虞松泽抬起脸,他表情平淡,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似乎已经麻木了。 “松泽多谢诸位这些年,对我们兄妹二人的帮衬。”虞松泽垂下眸子,他轻轻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莫要再插手了。” “泽崽子……”有人不忍心地唤道。 “我只有一个请求。”虞松泽说,“屋中的黑犬名踏雪,是我昨日捡回来的,虽然与它缘分浅薄,踏雪仍然尽了护主之职,恳请长辈们替我埋葬了它。” 说完这句话,虞松泽起身。 旁人惊道,“松泽,你要做什么?” 虞松泽的身影进了其中一户院里,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猎刀。 面对想劝阻他的村民,少年平静地说,“大家,请回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逐渐浓重的夜幕之中。 第7章 诅咒 安定城外,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城墙角落。 魏氏的几个下人呆在城门口附近,天越来越冷了,下人们揣着手,跺着脚,仍然感觉寒意不断从脚掌心蔓延上去。 其中一个下人低声抱怨道,“天这么冷,冻死老子了。” “真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必要在这里,我看那农妇胆小怕事得很,不像是会告状的人。”另个男人也很不满。 “对啊,而且就算她告诉别人了,其他人又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何必在这里苦等?” “别抱怨了。”一边的下人道,“毕竟和小姐的安康有关,我们苦点就苦点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们看向一旁的马车时,神情还是有点复杂又不满。 他们都是下人,可刘继仁是多年的管事头头,与他们不一样。 他倒是会向主家卖好,说是出来蹲守,确保没人闹事。可实际上刘继仁坐在马车里抱着手炉避寒,他们这些命贱的,就只能在外面挨冷受冻,最后却落不得多少好处。 就在这时,有人低声道,“是不是有人来了?” 如今冬日寒冷,天黑得早。 虽然时辰不算晚,但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出入城门了。 于是那个从雪路上走来的单薄身影便格外显眼,正是他们昨天开始跟踪的虞松泽! 其中一个下人跑到马车边,讨好地笑道,“刘管事,那小子真的来了,我们要怎么办?” 刘继仁撩开帘子,他抬眸扫了一眼远处步伐不快不慢的少年,沉声道,“拦下他,不论他是不是为此事而来,都不能让他进城。” 他其实不知晓大小姐在畏惧什么,毕竟魏氏在当地是倚仗权势的一霸,就算这少年真有确凿证据,闹到人尽皆知,魏家也有的是方法摁下此事。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