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门投进屋里的地面上,他在门口停下,清隽的俊美面庞逆着光,显更加清冷疏远。 他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地说,“不看面具,好不好?” “为什么呀?”小姑娘疑惑地说,“我们不是答应好了吗?” 谢君辞薄唇微抿,他侧过脸,没有说话。 若是看到他右眼的样子,她会不会觉得他凶神恶煞,面目可憎,从而疏远他? 他垂下眸子,没有看虞念清的表情,只是轻轻地说,“我食言了。” 念清眨着眼睛,有些疑惑迷茫地看着谢君辞。 她从小便在很好的生活氛围里长大,不论是哥哥还是师尊师兄们,答应她的事情都会一定做到,所以念清从小也是这样,答应了大人的话就会乖乖遵守。 谢君辞的食言,是虞念清过去从没经历过的。她已经期待这一天好久好久了,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会问现在是几月了,因为她知道八月时就是自己五岁的生辰。 现在她五岁了,是个大人了,结果期待了一年半的‘礼物’,却就这样在谢君辞的一句话中消失不见了。 一年半,对小孩子来说是好漫长好漫长的时间啊。 念清抿抿嘴,虽然心中有点难过,但她还是关心地问,“为什么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这样乖巧的小孩,如果谢君辞真的诚恳地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她会失望难过,但会理解的。 毕竟孩子不懂许多事情,比如其他人的隐疾或者缺陷是隐私。大人没教过,她自然也不懂有些人会因为伤疤或者其他原因遮盖自己自卑的地方,若是换了旁人,她想看面具会是没有礼貌的做法。 她什么也不懂,只是孩子天性的好奇而已,对所有神秘又未知的地方都恋恋不舍。 谢君辞却没有解释。 他连自己都在一直逃避这份自卑,怎么可能轻易地吐露自己真实的想法呢? 谢君辞心中愧意又自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小姑娘看过来的目光似乎都带着些让他感到灼痛。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有些干涩僵硬地转移话题道,“清清渴不渴?” 念清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谢君辞,情绪一下就沮丧起来。 接下来的一晚上,她都萎靡不振得像是连耳朵都趴下来的小狗,不论谢君辞怎么挑起话题,又或者用玩游戏和糕点来哄她,小姑娘都蔫蔫的,闷闷不乐的感觉。 她不开心也不会吵闹,只会一下子沉闷下来,自己一个人默默难过。 自从四岁半以后,虞念清的安全感被师门填满,便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不用谢君辞在旁守着。只不过谢君辞仍然会先哄着她睡着,自己再去另一个屋里打坐修炼。 结果今晚该睡觉的时候,谢君辞刚坐在小姑娘的床边,小姑娘就挪啊挪啊,用后背对着他,摆明不想和他交流的意思。 谢君辞有些无措地低声道,“清清……”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若是清清哭泣或者耍脾气,那还能哄一哄,可是她不哭不闹,就是不搭理他,这要怎么办? 谢君辞修长的手指轻轻摸她的头,小姑娘让摸,可就是没有反应。 第二天清晨,小念清刚刚醒过来,谢君辞便递给她一杯果汁。 她抬起头,就对上青年那种清冷俊美的面容,虽然脸上是一贯地没有表情,可从动作上能察觉出他的讨好。 “清清,这是你喜欢的灵红果榨的汁。”谢君辞说。 他想了一晚上,只想到用念清喜欢的东西来让她开心。 “唔。”小姑娘还有点没睡醒,她木木地接过来,然后说,“谢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