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瞿庭来来回回把他看了很多遍,辛荷只知道他又不太高兴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太敢动,只好老实坐着。 良久,想着自己前前后后拿到的消息,霍瞿庭说:两年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辛荷愣了一下。 这是霍瞿庭第一次主动提起两年前的事,在看到霍芳年摆到他面前的真相以后,他甚至一度试图否认过去曾经与辛荷之间发生过的情感纠葛。 后来他终于肯承认霍瞿庭爱过的事实,只不过他干脆将其称为另一个人了。 霍瞿庭又问了一遍:那时候,你真想让他死吗? 换了种问法,辛荷却仍有些说不出话。 霍瞿庭似乎也没有在等他回答,目光很沉,里面有辛荷看不懂的东西,接着道:是不是有人哄骗你,说他对你也不算真爱,不明确说要他的命,又许诺你大笔的钱离开,两年前你才十八岁,还很小,在霍家和辛家的位置都很尴尬,所以如果一直有人这么对你说的话,会相信也不奇怪,你 辛荷猛地起身,打断了霍瞿庭的话,矢口否认:没有!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死,追尾的几辆车上全是跑路的死刑犯,你上了大桥,就没有活着下来的可能。 辛荷脱力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会死。 霍瞿庭姿态闲散地靠在躺椅上,睡袍下露出隐隐的肌肉轮廓,他脸上也仍是最初随意问话似的表情,但抓着躺椅扶手的手却死死用力,连带胳臂上的肌肉收缩隆起。 过了会儿,他让辛荷放松似的笑了一下,语气更缓地说:两年前,我刚醒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很爱我。 辛荷道:那些都是骗你的,你也知道啊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要不东西我都不要了,你让我走就行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霍瞿庭,你别再耍我了,虽然是我活该,但耍我是浪费你的时间,你不觉得很不值吗? 我能相信你吗?霍瞿庭说。 辛荷说:我要是撒谎,就让我不得好死。 别这么激动。霍瞿庭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哭什么? 辛荷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说:因为我感觉你好像在骗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该得的给我,是为了报仇、看我对你低三下四,才关着我的。 霍瞿庭看他哭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归于平静,最终没再说话,起身走了。 辛荷没再在家里见过霍瞿庭,他没回来住过,只派了人看着辛荷,不许他出门。 一周以后,十月已经接近尾声,辛荷在电视上看到内地北方大降温的新闻,还有黄叶漫天的照片,香港的温度却仍然居高不下,他也还穿着单衣。 同天下午,他拿到了律师送来的厚厚一叠文件袋,数量之多,可以单独装满一个行李箱。 律师逐条交代细节,辛荷听了一半,问道:信达、宏生和百隆,它们都是我的了? 律师一怔,随即确定道:是的,没有任何问题。 跟霍瞿庭还有关系吗? 律师道:完全没有。 那就好。 这一次再要出门,就没有人再拦他,只不过对他说:霍生吩咐,要将您安全送出香港,多谢您配合。 辛荷很配合,已经配合了三个月,没道理在最后一步不愿意。 他在港口下车,手里只拎一个装满文件的行李箱,背包在他背上,室外风大,辛荷逆着风走,在晃眼的残阳里看见霍瞿庭的身影。 去澳门? 辛荷点头道:去澳门。 霍瞿庭站得很直,脸上的表情也很正常,至少比大多数面对辛荷的时候都要平静,但他一直没有说话。 辛荷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风吹得他睁不开眼,才费力地说: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这段时间都谢谢 留下来。霍瞿庭说。 辛荷听清楚了,也不想再糟蹋霍瞿庭的尊严一次,所以他没问霍瞿庭什么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