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对辛荷说:小荷,这是哥哥,昨天来过的,快叫哥哥。 霍瞿庭就看着辛荷,辛荷也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仍然不张嘴。 霍瞿庭冲他做了个很丑的鬼脸,辛荷就抿着嘴笑了,吭哧吭哧的,吓得刘芸跑过来看他:小少爷,可别这么笑,当心伤口。 她脱口而出叫了小少爷,很快就回头看霍瞿庭的脸色,霍瞿庭像根本没注意的样子,走近摸了摸辛荷的头,细软的发丝触感很好,就多摸了一会儿,呼噜个小狗崽子一样,嘴里说:我就过来看看,去跟同学打球,走了。 刘芸把他送出去,霍瞿庭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能出院,刘芸磕磕绊绊说不出来,霍瞿庭转眼又明白了,得看他爷爷什么时候有空来配合拍照。 这事按着霍芳年的意思见了报,周一霍瞿庭到学校去,玩得好的同学就挤兑他:家里多个宝宝的感觉怎么样? 霍瞿庭想了想辛荷那个不冷不热的样子,敲了单华一书:管得着吗你。 单华道:怎么管不着,昨天我就想去你家看看,被我妈骂了一整天。 霍瞿庭道:也不是不能看,等他出院吧。 单华道:什么时候出院啊? 霍瞿庭道:到时候告诉你。 辛荷又在医院待了挺长时间,霍芳年才再次有空,把他接了回去。 不过那次没对上霍瞿庭的周五,他在学校看单华拿过来的报纸,穿着小西装、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辛荷被他爷爷抱在怀里,照片正是霍芳年用手护着辛荷的头弯腰上车的画面。 周五下午,他拎着书包进家门,没来得及换鞋,就看到靠着落地窗角落,坐在高于地面半个手掌高的台阶上的辛荷。 一半身体掩在几层纱帘的后面,拿两条手臂抱住膝盖坐在台阶上的姿势,听见门口的动静,才探头出来看。 辛荷头发细软,整个人的颜色都偏淡,不光皮肤有些过于得白,连发色也偏向深棕。胳膊和腿都很细,的确是七岁小孩的体格,但却给人瘦弱到病气的感觉。 又或许是太瘦的缘故,所以他的眼睛显得很大,双手抓着纱帘,眼睛微微上挑看霍瞿庭的方向,脸上全是不谙世事的神情,静静地坐在窗帘后面,看着进门的霍瞿庭,像朵被风惊动的白云。 霍瞿庭自然而然就想到辛荷的母亲,遭遇空难没多久的辛夷。 才发觉脑袋里关于她的记忆,只剩下最后那两年,浓烈的威士忌味道、一张常年没有表情的冰冷的脸,和她醉酒后跌跌撞撞的身影。 霍瞿庭走去辛荷身边,蹲下身问他:怎么坐在这,阿姨呢? 辛荷悄悄的,只抓着手里的纱帘。 他已经趁周末去过医院七八次,怎么想辛荷都该对他熟悉一点了,但就是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有时候让霍瞿庭极度憋气,但看着他两个无辜的眼睛,又发不出火。 辛荷已经又缩了回去,不知是玩还是躲,两手把纱帘拢在脸上,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脸上的神情没多少变化。 霍瞿庭只好静静地陪他待了一会儿,起身转了一圈,没找到负责照顾辛荷的刘芸,又折回去,辛荷已经不在窗边了,霍瞿庭放好书包,在二楼转角的小冰箱旁边找到了他。 冰箱上有儿童锁,辛荷打不开,又不敢太用力,只拿手指一点点拨拉那点微不足道的缝隙。 霍瞿庭很轻易地拉开冰箱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吃什么? 辛荷指了指中间那层的华夫饼。 霍瞿庭拿了个华夫饼出来,又蹲在辛荷面前,把华夫饼在他眼前晃了晃:叫哥哥,这个就归你。 辛荷看看华夫饼,再看看霍瞿庭,好一会儿,霍瞿庭失去了耐心,打算给他的时候,听见他张嘴叫了声:哥哥。 霍瞿庭跟个傻子一样愣怔怔地说: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辛荷试探地抓住他手里的华夫饼,霍瞿庭就松了手,看辛荷转身走了,又追上去,捏着他脖子说:再叫一声。 辛荷被他捏得害怕,停下脚步,转身退了两步,背靠在走廊的墙上,就把脖子藏起来了,然后边仰头看霍瞿庭,边吃华夫饼。 他吃东西每次只咬一小口,然后闭着嘴不停地动,活像只啃松果的松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