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喘息着道,我把钱换好了,师兄你的五百八十两。 嗯。秦离阴沉脸。 师兄?邹弃不懂就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苦大仇深的样子了。 秦离:邹弃我问你,你要是被同一个人耍了两次,你会怎么做? 额,能被耍两次,那我肯定斗不过他,我大概会避开吧。邹弃。 你才是条咸鱼吧。我好歹有点反抗心思,为啥就摊上咸鱼属性了?秦离不解。 咸鱼?邹弃困惑,是海边渔夫晒的鱼干吗? 对、对。秦离不欲多解释。 邹弃更困惑了:我跟鱼干有什么关系?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秦离迅速揭过话题,我们回山门。 刚才还很有骨气地想掰回一城,立马就怂了,报复实在是太麻烦,他懒得浪费心力,本质就是条偶尔会蹦哒两下就嫌累的咸鱼,还没试呢就先打退堂鼓,缩回自己的小水滩里苟活着。 主要很多事他看得开,就起初冒火,后来就消了,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诶,师兄不是说要再玩玩才回去吗? 我后悔了,不行吗? 有意见? 不敢。 不敢?! 不,没有。 秦离:算你识相。 邹弃:反复无常,跟女人一样让人猜不透心思。 秦离: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邹弃:没有。 随即,两人不带一片云彩回到了衡阳门。 一路山清水秀,越临近师门秦离才知道虽然自己老说想多待在枫临城游玩,但其实是非常想念留在衡阳门的时光和老道士的。 衡阳门真的是一个小门派,人数构成掌门、大长老、他和新来的邹弃共就四个人的门派,掌门最近闭关修炼见不到人,只有大长老还留在衡阳门陪着他们,大长老就是捡秦离的老道士。 秦离看着前方一间不大不小的道院,院前的青石台阶长着绿色的苔藓,杂草从石缝里钻出来。 能看见一棵大树的枝叶,从墙内伸出来,阳光照下,岁月静好。 院门忽然拉开,一位瘦小老头拿着扫帚走了出来。 老头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老旧道袍或许是对于他们两人的归来有些惊讶:你俩不是去了枫临城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城中的事物对你们没有一点吸引力? 大长老你不欢迎我们?秦离高高兴兴地回来,以为会迎接老头别扭的关心,哪里想到是被如此嫌弃。 老道士没有回答反问:你们吃饭了吗?我这里还留了点粥和肉饼。 确实饿了。秦离回答。 吃完等会儿随我去田里除草。大长老说。 哦。秦离。 只有到了金丹才可做到辟谷,筑基期的他们,仍然要为柴米油盐苦恼。 田里的杂草,其实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只需略施法术操纵纸人拔草即可。 操纵纸人是件技术活,对于法力的输出量,必须达到一个限定数值,不能多,不能少,少了就拔不了草,多了田头的作物就毁了。 秦离刚开始使用的时候,制作出来的纸人没少被他糟蹋,精通的时候,他连纸人的制作方法都会了。 只能说他的悟性不高,但天赋高,不然也不足以二十未至就到了筑基期。 秦离叼着狗尾巴草,躺在田埂上望着天:邹弃,你为什么会拜入衡阳门? 这位同门师弟在来到衡阳门之前就是一位散修,衡阳门又没有让对方修为更进一层楼的资源,搞不懂为何还要入山门给自己套一套规矩。 邹弃的姿态比他端正些,正身坐着:大概是因为一个人久了,从来都是独自做任何事,无人交流吧。 秦离意外地看了邹弃一眼,他们自决定迈入修士一列便是逆天而行,能走向大道的人少之又少,居然还会怕孤独,选择长生不老的路就注定要忍受朋友、亲人的逝去。 不过秦离理解对方,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害怕寂寞的人,长生不老又如何,漫长的岁月里若没有能够和自己说上话的人,对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短暂的沉默以后,秦离取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认真询问道:对了,你给我的叫什么茶子糖的在哪里买的?我上头了觉得很好吃。 邹弃回答:那是一人亲手做的,我偶然得到,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