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之中的景区,忽然静下来,仿佛成了片世外桃源。 耳边是破冰细碎的声响,四周有鸟忽远忽近的欢唱,汽车等城市的声音遥远,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陶筝身心舒畅,歪着头倾听大自然所有响动,觉得置身之处,什么都那么美好。 只有些遗憾,如果坐在船上,能与人手拉着手依偎…… 她视线悄悄转向李沐阳,不期然与他视线碰撞。 青年眼神闪烁,下意识逃开,又似发觉这样不够坦荡,反而显出做贼心虚,忙又将视线拉回,与她对视而笑。 但悄悄浮上的浅红色晕染他双颊,还是暴露了他心绪。 美好的弟弟,看起来真的如戴乐乐所说那般甜美。 她自以为是熄了火的柳下惠,此刻却也起了染指之心。 下船后,他们参观了洪家老宅,一人举着一根棍棍,在雪地上写写画画,染指每一片无人碰触的雪地,在上面搞破坏。 嗅闻房舍边的腊梅,捡地上的花瓣攥在手里,洒在新堆的雪人四周。 不爱人声,他们专挑没人的地方走,不知不觉走到很偏的地方,似是村民住的小院子,尽是野蛮生长的树木花草。 没了游客,更添探险乐趣。 某条小路尽头,他们发现一个小羊圈,取了草叶喂羊,学羊叫,你咩两声,我咩两声。 在一处雪厚实又干净的山坡,李沐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忽然躺倒在雪地里。 “不冷,你来躺试试。”他招呼她。 陶筝受到蛊惑,躺在他身边,雪很厚很软,蓝天很高很蓝,云走的很慢。四周静静的,只有麻雀起飞时扇翅声,和细枝弹动声。 自然的声音,太美好了,让人静心,忘却烦恼。 几分钟后,陶筝打了个喷嚏,率先从雪中爬起来。 转身,她戴着手套的手朝他伸出,“别着凉了,起来吧。” 他伸长手臂,紧紧握住她,想要借力站起来,却不想陶筝脚下踩着的雪一滑,身体前倾,整个人直朝他扑来。 李沐阳瞳孔急缩,下意识张开手臂。 陶筝整个重量朝他撞去,青年闷哼一声,身体后仰时,手臂仍本能拢起,护住她头和肩膀。 两个人的呼吸喷在对方颈侧、额头,嘈杂声褪去,只余两人渐急渐粗的呼吸声,和逐渐奔疾的心跳。 压在他身上,被他拥拢住,陶筝才意识到两个人身材上的差距,他那么大,她这么小。 青年的胸膛很结实,掌心即便隔着手套和厚实冬装,仍能感觉到从内而外散发着的青春蓬勃力量。 她挣扎着岔开腿,想从他身上坐起身。 可待双手撑在他头侧,才意识到自己骑在他身上这姿势更令人发窘。 避开他视线,她手忙脚乱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拍拍打打身上的雪和木杈,一边揉自己撞痛了的下巴。 李沐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到她身后,“你没受伤吧?” 他已经很久没喊‘陶老师’这个称呼。 陶筝敏锐的察觉到他声音的低沉,和语调的缓慢。耳根一热,她意识到他这些细微变化中透露的性-感因子。 “没事,你没被撞痛吧?”她问。 “痛了。”他闷闷开口。 陶筝愕然转头,李沐阳双目炽烈望她,伸手缓慢指向自己锁骨:“这里。” 又指肩膀:“这里。” 还有膝盖:“这里。” “……”陶筝视线追随他指尖。 “都被撞疼了。”他认真道。 陶筝被他的样子定住,总觉得他下一瞬似乎便要靠近她,拥抱她,亲吻她…… 呼吸骤热,她仿佛看到他眸子里被压抑又倔强燃烧的火焰。 他眉眼下压,仿佛在诉说隐忍的痛苦与疲惫。 沉默间,带着草香的风吹过,拂落细枝上的浮雪,扑簌簌往两人身上飞。 李沐阳的发也被吹乱,雪片钻进他发间,让他显出几分落寞。 陶筝望着他,感受到青年仿佛有万般情绪、千句言语在倾诉,在朝她涌来。 她想亲他。 这念头突如其来。 意识到这一点,陶筝心跳如擂鼓。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