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难受。” 桌上人太多,男女声夹杂一起,吵闹得跟放爆竹一般,要是不凑近说,根本听不到。 祝陈愿点点头,鏊饼松软的表皮裹住翠绿的生菜还有炒得滑溜的猪肉条,再往里头倒一点卤汁,鏊饼的味道就不再寡淡。 饼皮薄有薄的妙处,进嘴软和,一下就尝到生菜的鲜嫩和猪肉条的爽滑,厚点的则是先尝面皮的味道,大多胡饼就是这般,各有各的妙处在里头。 南静言吃完一个鏊饼时,拿手帕擦擦自己满是油渍的手,还在回味就忍不住说了一嘴,“鏊饼这般好吃,可要是往里头加一点点的芥辣汁,再加点醋,味道尝起来更不错。” 美味不仅吃得她食欲大开,堵塞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旁的董温慧也插了一嘴,“我尝过我阿姐做的鏊饼,那饼里面放了一些熬好的蒜泥汁,还有韭菜和芫荽,滋味才特别呢。” 大家各有各的说法,酒足饭饱以后,黄鹤不跟她们一起走,不过在大爷这一桌吃了顿饭,居然还交了几个可心的老友,一起相约着要去看社鼓。 可怜蒋四只能眼巴巴看着师傅走开,小娘子那一边他又不好意思去,便远远跟在她们后面,去街上看社日的演出。 街上穿着红褂子的汉子每边十个,腰上全系着个腰粗的大鼓,后头站着举铜锣的。 时辰一到,社鼓一响,街上除了鼓声和锣声,别的声音是一点也听不见,叮叮哐哐地敲,前面平缓,中间有力,后头却鼓点密集,越发紧促,跟雷鸣似的,结束后好一阵耳朵里头都听不到声音。 紧接着满街点起社火,天色都被火红的灯光映亮,行人拖家带口的,老丈拄着拐杖,大娘背着小娃,半大小孩则嘴里叫喊着,身后跟着一群小孩在街上跑,也有跟祝陈愿几人一般慢慢走的。 全都是赶着去前面的寺庙里头看社戏的,年年社戏都不相同,大多都是讲神鬼祭祀的事情,那些子技艺高超的,打戏精彩、唱腔婉转又高昂、皮影戏能直把人瞧迷瞪过去。 等到看完社戏,大家才陆续从回家去,巷子口前,董温慧先回去,她现在越发爱上热闹,总觉得待在人堆里,自己身上都沾染了些人气。 摸摸自己凌乱的头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今日玩得尽兴,我也该回去了,有时间就到我那个小院子里头来坐坐,我给你煮茶喝。” “有时间一定会去的,你和阿香两人路上小心。” 等董温慧走远后,南静言也说了一句,“岁岁,我先走了,后日晚间再来找你。” 两人走后,最后就剩下一家四口走在布满社火的路上,快要燃尽的灯火明明灭灭。 快到家门前时,陈欢眼尖地发现门前蹲着两个人,灯火太暗,她看不出是谁,可是心里却隐约有些预感,赶紧跑上前去。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心跳得很厉害,等跑到家门口时,门口蹲着的那两个人也站起来身来,近处时终于能在灯烛下看到他们的脸。 个子高点的脸方浓眉大眼,瞧着就有些严肃,叫陈望,个子稍矮点的,则生得斯文,五官端正分明,脸上总是带笑,叫陈祈。 “小妹” “大哥,二哥!” 陈欢脸上的欣喜是遮都遮不住,语气中的喜悦在喊出声时都快破了音。 “不用跑过来,慢慢走。” 陈祈操心地喊到。 “舅舅!你们怎么来了” 祝陈愿走过来时也很欢喜,祝程勉更是直接扑到陈望和陈祈腿边,大喊舅舅。 毕竟两个舅舅对他都可好了,有什么买什么,还时常带他出海游玩。 两人接连应声。 陈望高兴地举起祝陈勉,声音慷锵有力,“我看我们家勉哥儿又胖了一圈。”?璍 而陈祈则笑,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说不出那么损的话,跟祝清和倒是聊得来。 不过他先看自己的妹妹,也有好长一顿时间没见,陈祈拍拍陈欢的手臂,“近来绣院里头忙吗?可别累坏了眼睛。” “不忙不忙,都是那些活,没差。” 陈欢忙回着他的话,脸上的笑意从眉梢到眼角,是真的高兴,能在想家的时候,就有家里人不辞辛苦过来看她。 陈祈转头又看向祝陈愿,他凝神细看,稍稍拧眉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