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去的东西,都不是我们大家在意的,你什么时候能够过得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坎呢?” 他双眼发红,心中悲切又难受,试图用这样难听的字眼去骂醒曲融,可米师傅知道,自己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他明白,身体上失去的东西,被砸出洞的胸口,怎么都补不回来了。 转头进去,留下曲融一个人看着倾盆大雨发呆。 从那边回来的祝陈愿无意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将自己的身形掩在柱子后面,内心沉沉,如果孩子真的愿意跟曲融的话,其实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还得从长计议。 她回去后,两个孩子还没有醒来,但明日大家都有事情,便说道:“大娘和小叶,你们两个快点回家去吧,明日还有得忙,还有米师傅,你也赶紧回去吧,明日国子监我就不去了,隔几天再过去,等两个孩子安稳下来再说。阿爹和勉哥儿,你们也先回家,要不然阿娘在家里等急了,今晚我看着他们两个好了。” 大家还想留下帮忙,最后都被她给赶走了,只留下曲融没有走。 他走过来缩在角落里,对面就是两人孩子躺的床,目光时不时看向他们,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祝陈愿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去摸摸小女孩的额头,几贴汤药下去见效很快,很快就醒了,只是睁开眼睛看见自己不是在桥洞下时,出现在面前的人也不是哥哥,惊恐地往墙后面缩去。 脸上写满了恐惧,一直在不停地眨眼,打量着周围的人。 祝陈愿赶紧上前安抚她,“妹妹别害怕,你在找哥哥吗?你看他躺在那边,只是太累睡着了。” 小孩转头看见哥哥额头包着一圈的白布,眼睛紧闭躺在那里时,从床上爬过去,扑到男孩身旁,不说话,眼泪却一滴滴流下来,看得人怜爱不已。 “别哭别哭”,祝陈愿抱起她,拍拍她的脊背,轻声问道:“妹妹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她转头看哥哥,擦掉自己的眼泪,瘪着嘴好半天才小声说:“我叫安安。” 安安大概知道这应该就是哥哥嘴里说的好心姐姐,所以她没有反抗,只是面色忧愁。 祝陈愿又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她现在没那么难受了,就说道:“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回来等哥哥好吗?” 安安摇摇头,从祝陈愿身上下来,将头趴在哥哥旁边,哪里都不愿意去,趴了好久,转过头后正对上曲融的目光。 曲融以为孩子会害怕得发抖,却没有想到安安居然朝他径直走过来,伸出小手摸摸他左眼带的罩子。 然后蹲在他旁边,看着自己的哥哥,声音很小声,“伯伯,你跟我认识的乞丐伯伯好像啊,他的眼睛也是这样戴了个罩子,说自己是江湖中的大侠,很厉害的,伯伯,你也很厉害的对吗?” 七岁的孩子,平时基本都是缩在桥洞下面,之前只有那个乞丐伯伯愿意跟她说话,可是后来他就不见了,现在安安居然在这里碰见了戴着一样罩子的人,忍不住想过来跟他说话。 曲融应不出声来,看着这个十分瘦弱的孩子,安安自说自话,“大侠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伯伯你肯定很厉害。” “你不害怕我吗?我跟你不一样。” 安安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坐到地上,摇摇头,“不害怕呀,很多乞丐伯伯都是这样的。” 她以前在乞丐窝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有的乞丐没有腿,全靠双手往前爬,有的脸上满是疤痕,一瞪眼就让人害怕。 但是他们心肠很好,有时候两人讨不来吃的,他们还会将捡来的馒头分一点给两人垫肚子。 曲融耳边又回想起米师傅的话,伸出僵硬的手,摸摸安安干枯的头发,心里却动摇了。 祝陈愿看两人相处得不错,也没有去管,只是时不时看看躺着的孩子,后面困得受不了,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外头的雨停了,祝清和也才刚来,看见她醒了,将手上买的胡饼递给她。 “回去睡觉,我帮你看着这孩子,你晚点不还得招待别人,晌午的饭我会去买,你不用过来了,赶紧回去。” 祝陈愿被他给推出医馆,无奈拿着手上还热着的胡饼咬了一口,胡饼里头夹了羊肉馅,酥脆的表皮中还填塞了一些咸豆豉,在烘烤中,羊肉渗出汁水与咸豆豉混合在一起,无需放过多的调料,肉就足够咸香,在酥脆的表皮底下,胡饼里头滑而嫩。 吃得祝陈愿稍微打起精神来,趴在那里睡了一夜,腰酸背痛的,边走边吃,等到了家稍微洗漱过后就又睡下了,睡了两个时辰后,起来去采买菜蔬。 打着哈欠回到食店门口,出乎意料地是夏小叶今日也早早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