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在说体贴的话,模样又是另一回事。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眼珠也是深浓的色泽,仿佛在寒潭深处燃灼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看起来有几分危险。 近在咫尺地和他对视,即使知道自己还很安全、死遁的时刻没到,桑洱还是莫名地心颤、发恘。 “姐姐还有什么想做的,可以现在一起提出来,我全部都可以满足你。”裴渡加重了“满足”这两个字,微笑着,声音里却颇有几分磨牙凿齿之意:“那你就不用出去找别人这么麻烦了,我保证全都给你伺候好。” 桑洱干笑:“伺候什么啊,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裴渡抓紧了她的手腕,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硬邦邦地说:“反正,有我在,你不准再出去找别人。” 桑洱:“……” 裴渡这个反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是应该从她的渣言渣行联想到董邵离、并感到厌恶的吗?为什么还会主动凑上来说要伺候她? 莫非,裴渡是不甘心绝情蛊还没发作,就被人偷摘了果实,所以赶过来巩固地位了? 很有可能! 换言之,她做这些事,是可以挑动裴渡的情绪的。 做多几次,他应该就会忍无可忍了吧。 思绪一转,桑洱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裴渡逼到了床角,背后是墙壁,退无可退。 这位置和距离着实有点危险。桑洱意识到这点后,想爬出去,却来不及了,嘴唇被人重重地堵住,舌头顶了进来。仿佛为了惩罚她,纠缠的动作,又蛮横又野。 这是一个持续了很久的深吻。 末了,桑洱的嘴唇果然又被咬了一口,力道还不轻。 挣扎着分开后,桑洱摸了摸下唇,不禁恼了,脱口道:“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看见她的嘴唇微微红肿,还浮现出了他留下的浅印,裴渡的心情竟奇异地变好了几分,哼笑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本来就属狗。” . 这天晚上,裴渡诡异的主动和最后那个吻,把两人都刺激得不轻。但这并没有改变桑洱的决心。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现在先例已开,最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桑洱就继续大胆地进行她的转换人设行动了。 为了让裴渡无话可说,桑洱每次去,都会专门挑一些歌声动听、擅长唱小曲儿的少年。 裴渡不是说,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全部都能伺候好吗?唱歌这项才艺,总不能替代了吧。 对此,裴渡感到十分不满。可他又不能强行堵住府门,不让桑洱出去。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好在,桑洱没有拒绝他跟着,这让裴渡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来到了花楼里,裴渡就一直与她形影不离。桑洱去到哪,他就跟到哪。 遥想三年前,不管桑洱和谁喝酒调情,裴渡都是漠不关心的。偶尔余光瞥见了,心里头还会掠过几分嘲意。 如今却赫然成了一尊臭脸煞神,每日抱着剑,坐在她旁边。 花楼中的小妖精们,别说是依偎到桑洱肩上、对她投怀送抱了,就连靠近一点儿,都会被冷冷瞪着。 给桑洱倒杯茶,也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对面坐着的裴渡会突然翻脸,掀了桌子,将他们赶出去。 迥异的少年来来去去,其中,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青柳的身影。 桑洱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的。自从那一天被裴渡赶出去后,青柳就连半片衣角都没有出现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