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梳子都拿出来了。” “那……就有劳了。” 到底给伶舟梳了两年多的头发,连随身带着梳子的习惯也是因此养成的,桑洱的动作很熟练,梳齿不轻不重地划过江折容的头皮,给他重新梳好了马尾。 不同于以前的是,伶舟有时候没睡醒,梳着梳着头,会懒洋洋地直接靠在她身上。江折容则有点拘谨,背脊挺直,脸也红扑扑的。 “好了。”桑洱拿来一面镜子,放到他前面,自己则站在江折容身后,叉着腰道:“怎么样?梳得不错吧。” 镜中映出了自己的模样,江折容望了片刻,突然说:“桑桑,你好像很会梳男子的发型。” 桑洱看向镜子,发现江折容正与镜中的她对视。他的神色就与平时一样。但不知道是不是隔了一层不真切的光影,那缕温柔里,仿佛藏了朦朦胧胧的暗影,不再纯澈无邪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桑洱装好梳子,老实说:“我以前帮我主人梳过头。” 江折容垂下视线,声音带了笑,眼底却平静:“原来是这样。” “对了,小道长,等一下吃完午饭,你能不能陪我出个门?我想去买点过年用的春联。” 江折容很少拒绝桑洱的要求。 况且,来了半个月,她也只出过两次门。江折容欣然应允。 云中是一个很繁华安乐的地方。岁末年关将至,大街上卖春联、红包封、桃花枝的商铺小贩也多了起来。人潮摩肩接踵。拥挤的时候,江折容就将桑洱挡在身后。 从市集头挤到了市集尾,天色微暗,他们才差不多买齐了东西。 因为注意到桑洱这几天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外套,江折容说:“对了,桑桑,我看你这次带来的衣服好像不多,不如趁这次出来,去买一些吧。” “不用了吧。” “用,都快过年了。” 江折容带着桑洱进了裁缝铺。 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桑洱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考虑到江折容现在已经不那么有钱了,桑洱故意选了一些便宜的布料。江折容看见了,就按照同样的颜色,让掌柜拿出质地更好更暖和,也更贵的布料出来,换下了她选的那些。 江折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最后她的妖丹会被江折夜挖走,也算是间接为江折容而死的。但是,反正炮灰都活不长,如果在她的戏份结束前,把妖丹给江折容就能延长他的寿命,桑洱还是愿意的。 桑洱跟着掌柜进去量身。出来时,恰好见到掌柜的妻子抱着一个小娃娃,正在善意地调侃江折容,似乎把他们当成了一对夫妻:“公子,你对你的夫人这么好,谁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了。” 江折容背对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不见表情。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的,他竟没有反驳,一声不吭。 桑洱连忙跑上去,替他解围:“不是的,我们只是家人。” 掌柜的妻子有点儿尴尬:“啊?这样啊……” 江折容的肩线微僵了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桑洱。 “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别做晚饭了,打包点好吃的回去吧。”从裁缝铺出来,桑洱就如此提议,一说完,她就闻到了风中的香味,踮起足尖,往前看去:“小道长,那是什么东西?” 江折容顺其目光看去,微笑着说:“那是云中很有名的一家食肆,招牌菜是猪蹄的各种做法。桑桑想尝一下吗?” “好啊。” 江折容嗯了声:“人多,你跟紧我。” 食肆在街对面,为了吸引人群,还特意在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