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很容易就能查证推翻的事,她必须说实话。 “也……不算是我的吧。”桑洱揉了揉太阳穴,说:“很久前,我们不是一起去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仙宗吗?这是我在地上捡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黑不溜秋的玉石,觉得很漂亮,就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桑洱趁机问道:“可我只捡了一块呀,为什么这里会有三块一样的?” 尉迟兰廷轻笑道:“我也是觉得它黑不溜秋的,很漂亮,就捡了回来。” 桑洱:“……”我信你个鬼。 仿佛看出了她不信,尉迟兰廷一哂,只好说了实话:“这是我在旧库房找到的。我也不知是谁的东西。” 这座府邸的旧库房? 这么说的话,这两块玄冥令,难道是尉迟磊或尉迟邕生前搜集的? 这两人之间,尉迟磊的嫌疑更大一点。 一来,这家伙不止去过一次昭阳宗。二来,他连锁魂钉、锁魂匙这种东西也搜集到了,会藏起两块玄冥令,也不奇怪。 桑洱酝酿了一下午的疑虑,顿时消散了不少。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我替你收起了床下的黑玉后,又在库房发现了两块一模一样的,便把它们三块放到了一起。近来太忙,都忘记有这回事了。既然你恰好翻了出来,便拿回去吧。”尉迟兰廷顿了顿,有些无奈:“但我已经不认得哪一块是你的了。” 有这种好事,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回玄冥令,今后,还不必遮遮掩掩地带着它。桑洱内心一动,顺水推舟道:“没关系啊,反正也差不多。” 说罢,桑洱就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拿回实际上属于她的那一块。 然而手伸到一半,却被挡住了,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拾起了她的目标。 桑洱的眼皮微微一跳。 好在,尉迟兰廷并不是要刁难她,他拿起这块玄冥令,仔细看了一下,仿佛比刚才更无奈了:“桑桑,你呀,尽是挑些不好的。这一块的边角都磨花成这样了,你不如拿旁边那块吧。” “我不要。”拿另外的可就没意义了,桑洱立刻探身,将它夺了回来,塞进了口袋里:“这块的颜色最纯,我就喜欢这块。” 尉迟兰廷眼梢微抬,看了她一会儿,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一如既往:“那好吧,你喜欢是最重要的。” . 是夜。 尉迟府内,夜阑人静。桑洱早已入了梦。 她旁边的位置却是空的。平日里躺在她身边、伴她入眠的那人,不见了踪影。 书房里点了一盏孤灯。尉迟兰廷披着发,仅着单衣,衣襟微敞。烛焰映在他的眼窝中,泛出细腻的瑕光。他的手中,拿着一块玄冥令,稳稳地置于烛火上方。 玄冥令玉料特殊,不会被火烧融。可在高温烧炙之下,其靠近火源的背面,却慢慢地浮出了一个记号。 另一枚如法炮制,亦浮现了同样的人为记号。 将它们并排放在桌子上,尉迟兰廷低眼,眸底平静,有一丝捉摸不定的暗涌。 在大半个月前,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姑苏。 那就是昭阳宗的谢持风。 尉迟兰廷一早就知道这个人。 在几个月前,那一场和九冥魔境重叠了的修仙大会里,他和对方也有过一面之缘。但也仅仅是打过照面而已,并没有结下什么情谊。 谢持风这次登门拜访,非常突然。而且,他居然不是为了见尉迟家的新家主而来的,而指名道姓要见冯桑。 尉迟兰廷闭门谢客,并未理会他的要求。 仆人去传话,谢持风仍不愿离去,只默默地站在门外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