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忘记问了,这会忽然想起来。 里长疑惑:“我也没听说啊,王知县要是走了,换个不好说话的怎么办?” 毕竟跟王知县做事也做得久,谁不想跟个好说话的官员啊。 引娘倒是想到什么:“应该还是王知县,我七八天前还送了时令鲜果过去,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这? 王知县没能调走? 这让里长是松口气,纪彬反而有点奇怪。 不管从哪方面说,王知县都符合升职的标准啊。 纪彬微微皱眉,算了,老熟人确实好办事。 到了县衙,还是熟悉的人跟事。 知晓纪彬他们是要来买土地的,小吏们自然绽开笑颜,买地是好事啊! 他们就喜欢买地的人! 引娘里长在里面办手续,听到消息的柴尺赶过来,笑着朝纪彬拍拍肩膀:“来,我们内厅说话。” 柴尺跟纪彬自然熟悉,走到里面的时候,柴尺才低声道:“王知县最近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 正好听说纪彬过来,自然要找纪彬聊一聊。 毕竟纪彬这人聪明识趣,还给他那么多税款,不管从哪方面来讲,王知县都是很喜欢纪彬这个人的。 所以在纪彬面前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愁眉苦脸。 内厅里面,王知县不如以前那么精神抖擞,见纪彬过来,忍不住招招手:“来了,快坐。” 竟然一种老熟人的感觉。 等纪彬坐下,王知县忍不住又叹口气。 这模样纪彬都快笑出声了,毕竟三四十的王知县叹气的时候,真的有点衰,看着还挺逗道 王知县也不介意,让柴尺也坐下来,旁边还是他那个幕僚,脸上带着同样的衰跟不解。 他们都在之后,王知县才道:“纪彬啊,你那么聪明,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我到底是那点做得不好,今年还是不能升迁啊!” 换了普通百姓,王知县肯定不会说得这么直接。 甚至在去年之前,对上纪彬也不会这个样子。 可现在的王知县知道纪彬不是普通人,别人算不出来他挣多少银子,他还算不出来吗? 两年之内把生意做得这样好,王知县也没了之前看不起商贾之人的脾气,说话都自然很多。 “你们说说,我这几年要修路那修路了,修大桥一座,小桥三座。咱们邑伊县的官学,慈幼堂,还有这衙门,还有逢年过节救济百姓。我哪样没做啊。” “怎么今年升迁又没有我,反而是隔壁县屁都没干的去了春安城?” 王知县越说越衰。 上个月任职书下来,他左看右看,那都是大写的四个字,留在原地。 年前他都以为自己升迁稳了的。 甚至都想吩咐夫人收拾行装,他家夫人倒是没理他,说万一还在邑伊县呢? 这不就说准了。 确实还留在原地。 所以王知县想不明白啊,他到底哪点比不上隔壁的草包知县? 若是都不动,都不升迁,他还能理解。 比自己差的人升了,这不行。 所以最近衙门一直乌云笼罩,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纪彬家交的三万五千两税款他可以继续支配修桥吧。 唯一的好事? 纪彬看着王知县的模样,想笑不敢笑。 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想,轻咳道:“敢问那位知县,是不是不受谭刺史待见?” 王知县想了想,点头:“对,他这人阿谀奉承,什么都做,就是不爱搞民生,谭刺史很不喜。” 这就对了。 谭刺史不喜的人就能升迁,欣赏的人则留在原地不同。 王知县突然想到什么。 他作为官员,消息自然比普通人灵通点。 就算他不在汴京,也能知道些消息,再说谭刺史老师谢阁老被流放这件大事,他岂会不知? 王知县一改之前的表情,神色严肃认真,倒是有了几分官员模样。 毕竟他之前虽然难受,倒也不是真的难受到不行,顶多是发泄下心中苦闷罢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