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道:“那你劝着他,谨遵医嘱,这两天先休息。” 沈静姝:“嗯,我知道的。” 果然,对付婆婆这种性格,不能“报喜不报忧”,得“卖惨”才对。 叶咏君本来还想问问大房一家搬出锦园的事,转念一想,这些事也不是她这个小小儿媳妇能决定的,便没再问,挂了电话。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沈静姝如释重负,紧绷的小脸也微松。 “可以松开了?” 低醇的嗓音从掌心传出,温热呼吸洒在掌心,痒痒的。 沈静姝一怔,连忙松开捂住男人嘴巴的手,露出个无辜的笑:“不好意思,我是怕你们吵起来。唔,大晚上吵架不好,影响睡眠质量。” 话音才落,就见陆时晏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沈静姝吃痛惊呼,瞪圆眼睛:“你干嘛咬人!” 陆时晏道:“废寝忘食,想吃肉。” 沈静姝:“………” 陆时晏:“其实你没必要和她解释那些。” 沈静姝道:“但解释清楚,总比彼此闹误会得好。” 陆时晏没接话,只若有所思看了她半晌,而后揉了揉她的发:“时间不早了,睡吧。” 翌日清晨,沈静姝在医院陪陆时晏吃过早饭后,就去剧团上班。 一到办公室,闻颖迫不及待八卦:“静姝,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老公现在好些了吗?” 沈静姝不欲多说,轻描淡写:“家里亲戚有些矛盾,跟我老公吵了一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没什么事。” 闻颖一听是家里矛盾,不由咋舌:“没想到你老公家那么有钱,也会遇上难缠的亲戚。不过也是,谁家没几个烦人的亲戚呢?像我姑姑家那个儿子啊,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也不是个东西……” 话题一下子被带偏,闻颖自顾自讲起她家的奇葩亲戚,办公室其他同事也都附和感叹。 没聊多久,大家就去练功房排练。 中秋越来越近,留给他们排戏的时间可不多。 沈静姝这边紧锣密鼓的忙工作,锦园那头,大房一家也没闲着,正来来回回的搬东西。 两辆货车停在大门前,佣人们从二楼搬着一个又个箱子。 陆洪霄一家在锦园也住了十几年,真要搬起家来,东西可不少。 “爸,不如你再去和爷爷说说……” 短短几日,陆子璋整个人消瘦一圈,脸上在澳城挨打的淤青稍微恢复些,但还是透着一片青黄,瞧着十分狼狈颓唐,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的模样。 陆洪霄一夜未眠,脸色发黑:“说什么说,你们干出这些事,哪里还有脸让我去说情?” 陆子璋悻悻地低下脑袋,嘴上忍不住嘟囔:“都是子瑜那死丫头,本来还能多住一段时间的,现在好了……” 陆洪霄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说她?” 陆子璋:“……” 没多久,管家上前来:“大爷,东西都已经搬好了。” 陆洪霄看了眼外头整装待发的两辆货车,司机已经在外候着。 家里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股票、债券、黄金等等也都抛售,七凑八凑的,最后勉强能留下一套90平的老房子,小区虽老旧,但地理位置还算不错,打扫打扫还能住。 “我去和老爷子告个别。”陆洪霄抬步就要往书房去。 管家却拦着:“大爷,老爷子特地交代,他要休息,任何人不许打扰。” 陆洪霄面色微变,这摆明是不见他的说辞。 盯着书房那扇紧闭的门许久,陆洪霄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替我给老爷子带句话,叫他好好保重身体,要是还惦记着我们,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回来看他。” 管家垂首:“是,我会转达。” 陆洪霄也不再多留,抬步离开了这座奢华大气的别墅。 陆子璋见状,连忙去唤呆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贺珍:“妈,走了。” 贺珍只觉得这几日犹如做噩梦一般,麻木的视线扫过那雕花的实木茶桌,棕褐色的真皮沙发,花纹繁复华美的土耳其地毯,黄金珠宝制成的古玩钟,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还有那一干温顺踏实的佣人。 这份富贵荣华,从今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 从云端跌到泥泞之中,这份强烈的落差感,叫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陆子璋见她哭了,神色尴尬地上前挽住她:“妈,走吧。” 这么多佣人瞧着,这不是闹笑话吗。 贺珍是被陆子璋一路拽着出去的,陆洪霄见她哭得不能自已,默默将脸偏向一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