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都不关贾琮等人的事。 只是,总有人得意之下会忘形…… “诸位同窗,事情已经极清楚了! 曹子昂下场前宣扬的明明白白,时务策必以推崇新法为万世法为文! 论经义文章,三百零六名贡士中,与曹子昂并齐乃至超出者,不下五人。 只江南六省的解元,哪一个也不逊色于他。 顺天府宋子厚的经义文章,更是多为名家褒赞。 然而,唯有曹子昂大魁天下! 何解? 圣天子在上,新法必为万世法也!” 一监生站于国子监砚水湖畔的石桌上,振臂高呼道。 他周围,围着十七八名监生,个个眼神奋然。 “天下承平已久,土地兼并愈演愈烈,此时不变新法,江山社稷危矣!” “大乾良田,十之七八在宗室、勋贵、豪绅手中,只十之二三于百姓之手。” “宗室、勋贵、豪绅肆意兼并土地,却不纳税分毫。” “百姓地少,然税赋愈重,国库存银愈寡。长久以往,江山何存,社稷何存?” “状元公不畏强权,以天下为己任,金銮殿上书万世法,何等壮哉,当为我辈榜样!” “旧党只顾着天下豪绅的利益,不敢触怒利益集团,蝇营狗苟,尸位素餐,阻挠新党大业!” “朝廷养士百二十年,我辈岂惧旧党气焰?纵然刀山火海,仗义死节,在所不惜!” 至此,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 看着那一张张狂热的脸,贾琮三人却心生不妙,局势怕要失控…… 果不其然,有人开始了最犀利的炮轰: “陈西延,枉为武英殿大学士!河东陈氏在其为相十年内,新增良田十万亩,盂县大半为陈氏所有,他为一己私利,阻挠新法大行,当杀之!!” “轰!” 此言好似往烈火中倒油一般,惊的周遭哗声大作!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让周围监生自椎骨起生出一股麻意,直至头皮。 继而面色愈发狂热,纷纷怒吼一声: “当杀之!” 又有人点名:“孙敬轩,枉为文渊阁大学士,名列内阁,掌佐国朝大礼仪,中枢为官二十载,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利益牵扯所在,结党营私,不顾国朝社稷之危,只为旧党牟利,当杀之!” 周围人愈发气势高涨,连身体都颤抖起来,齐齐一吼道: “当杀之!” 又有人接力道:“葛致诚,枉为保和殿大学士,位列百官之首,家中良田如云,豪奴如雨,行事却如小脚老太太,畏畏缩缩,以势压人,阻碍新法大行,当杀之!” 周围监生越来越多了,被这一句又一句的“当杀之”,激得热血沸腾。 此刻纷纷嘶声力竭道: “当杀之!!” 昂然之意,气冲云霄! 然而点完三位旧党魁首的名,众人犹自不满。 围观人中有人起哄道:“还有那宋岩宋子端!此老贼最会沽名钓誉,故作清廉,实则最坏,伪君子也……” 此言刚落地,还没等众人哄抬附和,空档间,一道清冷厉喝声陡然炸响: “哪个在满嘴放屁?有胆站出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