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世上再没她害怕的东西,可是此刻,她真的害怕了…… 见她迟迟不肯动弹,一番子沉声道:“请下车。” 也是看在贾琮正在和上官说笑的面上,才用了一个“请”字。 王熙凤闻言,哪里敢违逆,缓缓走下车门,一步步往衙门口走去。 看着那座高大阴森隐隐透着血腥气的镇抚司大门,王熙凤步履愈来愈小。 到了石阶前,已经几乎迈不动脚步了,面色煞白。 向固为难的看了贾琮一眼,贾琮问道:“不知衙门里可有婆妇婢女?” 向固苦笑一声,摇头道:“公堂衙门,哪里会有这些?” 贾琮见王熙凤实在迈不动脚步,无法,只能上前搀扶。 因为绝不能让锦衣番子们去碰一下,看了面去已经是了不得的事,若是再有触碰,也就真失了清白。 不管有罪没罪,王熙凤都只有死路一条。 “二嫂,我扶你进去吧。” 贾琮说了句后,搀扶住王熙凤的胳膊,就见王熙凤向他看来,惊恐的目光里带着哀求之色。 她是真吓坏了,而且愈发害怕。 这一刻,面前这个今日之前最恨的人,此刻却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贾琮见之,顿了顿道:“二嫂,事到如今,怕也没有用,进去大方的将事情说清楚,认个错,我想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大罪,不会留下过夜的。” 这是关键,王熙凤过一遭衙门口虽也严重,但并不致命,何况又有贾琮陪着,总能说的清。 要是果真被抓进诏狱里住一宿,哪怕有女牢,可她除了自尽外,也再无第二条活路可走。 无论是在贾家还是回王家。 世家豪族,体面清白最重要,绝容不得一个“蹲过号子”的女人存在。 真若如此,只能被“病逝”,然后悄无声息的下葬…… 听贾琮这般说,王熙凤眼中隐隐透着感激,鼓起了些勇气,随着贾琮一步一步迈过了镇抚司衙门。 只是,刚一进衙门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兴许是巧合,甫一进门,众人就见四个凶神恶煞的番子,用滴着殷红血迹的钩子,钩着两个犯人的下颌,往一边巷道内拖去。 一路上,血迹染了一地…… 这惊恐的一幕,唬的王熙凤险些没当场晕过去,死死的抓住贾琮的胳膊,全身颤栗起来。 向固在身后对贾琮致歉道:“下面人做事不讲究,还请公子见谅。” 贾琮呵呵一笑,回头看了向固一眼,目光隐隐有深意。 他之前安排的事,绝没有这些。 他甚至都没和韩涛打过招呼。 他所安排的,只是让倪二推动了二年前就埋下的棋子,去理藩院送礼告状。 至于他为何有把握此案一定会发,是因为那位名唤高立良的洋人,寻的是新党官员告状…… 仅此而已。 这件案子说小不小,但说大,也绝谈不上。 如今新党正竭尽全力在外省进行“土改”,反弹力量极其强大,这会儿绝不会再大肆招惹勋贵,不是不敢,只是还不到时候…… 哪怕想要扫贾琮的脸面,目前也必定会适可而止。 因此贾琮有把握,能够将事态控制在可控状态下。 他点燃了一个火头,剩下的事,只是顺其自然,又多半都在他预料之中。 然而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却并不在其内,但又分明是故意所为。 那么有些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贾家发生的事,在锦衣亲军这里,应该都是不设防的。 所以这一幕多半是韩涛故意命人安排,为了吓唬贾琮的“仇人”。 贾琮暗自感叹,论揣摩人心,古人何曾逊于后人? 他也只占了对红楼诸事先知先觉的优势,才这般轻易办了王熙凤。 念及此,他微微摇头,事已至此,多思无益,事态发展的如此顺利,他应该很欣慰才是。 感觉到王熙凤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胳膊上,贾琮却并没什么心思去体会传说中的温香软玉,因为只有沉沉的沉重感,她很重。再者,他已经开始思量,收尾之事了…… …… ps:感谢清明宋唐巨的盟主,嘿嘿,谢谢支持!另外对心急的书友稍微剧透一点,现在这件事的风波,目前还只是引子,别急,怎么可能就这样过去,别急,别急,别急,重要事说三遍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