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简直不要太多,人与兽,人与妖,人与鬼,人与女鬼,人与男鬼…… 这点又算什么? 瞥了眼神情荡漾的“年轻人们”,叶清微微弯起嘴角,掠过一抹玩味。 越是禁的,反倒撩拨的乱了人心。 还不如她光明磊落的看罢,知道也不过那些混帐事罢了。 不过随即,她的面色就微微一变…… 一太妃笑道:“这些倒也罢,还有更了不得的呢。昨儿听了桩新鲜事,这勋贵人家,还真是无奇不有。” 众人忙问又怎么了? 这些幽居深宫的妇人,也只能靠些新鲜事活出趣味了。 老太妃笑道:“听说贾家宁国府那边,中秋夜里老子吃醉了酒要强迫儿媳妇,结果儿子自然不愿意,推了一把,就推出了人命。这下可好了,老子死了,儿子流放到西海沿子去,爵位也给除了,可见,真真是万恶淫为首。” 另一老太妃附和道:“这么说,贾家的家风可不大好?” 正是这一言,登时让叶清警觉。 内宫妇人,纵是寻常顽笑间,也多藏着机锋。 或你掐我,或我打你。 之前说了那么些个王府中的阴私事,都没提一个家风。 贾家这桩和前面又有何本质上的不同? 怎就提到家风了? 叶清眼睛微眯,看了过去,就听前面一太妃笑道:“可不是嘛,他家这些日子闹出了多少笑话?可见家风不净。对了,前儿我恍惚还听人说,他家还有个大姑娘在宫里,近来还被皇帝召见过,哎哟哟,这可要仔细了呢,指不定也是个有心的……” 叶清眼眸,蓦然清冷。 …… 墨竹院。 荣庆堂的事,早在贾琮还未回来前,便传了回来。 平儿等人闻言,自然恍若天崩。 待贾琮自荣庆堂归来后,甫一见面,便是一声声凄然的哭声。 看着平儿、晴雯、小红、春燕、香菱和四个小丫头一个个泪流满面,呜咽出声,贾琮心里都不好受。 他进了院子后将木门关上,然后哄着众人进屋,将事情从好处着眼,仔细分析了回。 譬如如今天下太平,边关都是太平官儿…… 譬如贾家有先祖余荫,在军中根本不用吃苦,就和出去打猎一般,若非如此,开国公、宣国公等几家国公府,还有那么多候伯府第的世子,何等贵重,怎么能在九边待的住…… 再有就是此事的好处,等熬完几年回来,以后就是亲贵武爵,真正的爵爷了。 以国公府的门第,日后传诸子孙,又有百年富贵! 还有,前宋之前,汉晋隋唐时,士大夫皆允文允武,上马为将,下马为相的人杰,他素向往之。 焉能做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他也素来锻炼身体,从未间断过。 听他面带微笑,一桩桩一件件理顺后,晴雯、春燕、香菱等直肠子的丫头都信了。 虽依旧不舍,可也推崇贾琮心怀大志。 小红虽未尽信,却也只能往好处想,跟随众人出去。 唯有平儿,年长许多,见识广远一些,知道九边远不是贾琮说的那样美好。 此刻关中长安还是秋天,虽然夜里有些清寒,但白日却极为清爽舒适。 然而九边关中,此刻多已下起大雪。 先前她还跟着王熙凤时,王子腾奉旨去九边巡视,王熙凤就嘀咕过这些,担忧王子腾的周全。 王子腾正值壮年尚且如此,更何况贾琮? 至于公候门第的世子在九边打熬,却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这么些年来,折在九边的公候世子并不是一个两个,只她亲手帮王熙凤准备的吊丧孝礼都不下六七份。 崇康七年宋国公世子、博安候世子,崇康八年景重候世子,崇康九年万武伯世子…… 这一连串夭折的公候世子,又岂是顽笑的? 亲贵武爵,没那么好承嗣! 九边何等苦寒,一场风寒就能要人性命。 又无名医良药…… 真要有个头疼脑热,只能靠些军中庸医开些虎狼药,熬的过去就活,熬不过去就死。 世间名医有数,纵然公候府第,也没奢侈到派个名医驻于军中,只为世子一年里生一回病时用。 除却名医难得外,也有僭越之嫌。 所以,也就愈发显得九边恐怖。 这怎能让平儿放心? 不过,她最解人意,知道贾琮不喜人哭泣添恼。 况且事情已经成了定例,她再哭又有何益? 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开始为贾琮远行准备行囊…… …… ps:今天有事,下午那章要请假,捂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