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步入议事大帐前,身量高大的紫宸殿大太监苏城出现,并躬身禀奏道:“主子,这些年来积攒下的二千龙禁卫已经成军,都是奴才一手调理出来的,其中一千两百人还都换了火器。他们原本就是好弓手,上手火器如虎添翼。另外十二门佛郎机火炮,也都就位。冠军侯自黑辽回来后,上奏了火器之利后,奴才就上了心。待他以区区二十把火器就席卷六省锦衣千户所,奴婢便让人前往濠镜市舶司,选购火器。如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想来能给那些逆贼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崇康帝闻言,满意之极,道:“纵然无火器之利,他们亦是勇冠三军的猛士。如今还不固步自封,习他人之长,岂有不胜之理?” 他在深宫中地库中,早已见识过火器之威。 虽没见过火炮之利,但苏城向他担保,十倍于火器亦不止,犹如天罚。 如今有这十二门火炮,还有一千两百名火器手,将会是一股极为凌厉的力量,作为杀手锏。 等心中踏实后,崇康帝冷笑一声,道:“那就走吧,随朕去看看,这一次,到底跳出来多少按捺不住的叛臣逆子!” …… 神京,居德坊。 公侯街上喊杀声震天,一身着银甲的年轻将军骑乘在战马上,面色沉重,调度着兵马猛攻贾府。 以荣府为重。 此刻,荣国府正门业已被攻破,看着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流水一样攻入荣府,年轻将军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就是因为这贾家,他家堂堂东川侯府,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凄惨结局。 他弟弟被成国公世子蔡畅阴了一招,结果人头至今被铜汁铸在贾琏的墓前赔罪。 他娘因为此事,卧床不起。 他父亲原东川候张毅,本也是世之虎将,可虎落平阳连犬都能欺,更何况背后使黑手的成国公蔡勇? 蔡家人最是阴险,各种下作手段使出,让张毅酒后“摔”断了腿,成了废人。 这段日子来,原东川候府一家子,几乎在濒临崩溃中苟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不忍见英雄一世的东川候张家被人如此践踏,又给了张家一次翻身的机会。 只要掌住这一回机会,曾经的所有屈辱和血债,张家都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这一次,他这位东川候世子,要先用贾家人的血,洗刷东川侯府的屈辱! 唯一让他稍生不满的是,贾琮的脑袋还不能砍了去浇铸铜汁,因为还要他这个伪帝的门下恶犬,来指正伪帝的恶毒。 “少将军!” 正当张良心中百转千回,思过往之苦,盼前程之明时,立威营一位参将面色凝重的走来,抱拳道:“少将军,形势好像有些不对……” 张良闻言,看向来人微微皱眉道:“孙叔,不是已经连仪门都要攻克了么,怎么不对?” 那位孙参将沉声道:“少将军没发现,咱们进去的人太多了么?里面的损失,太重!一队一队的往里添,已成了添油战术,此为兵家大忌!” 这位孙参将名叫孙顾,原是跟随东川候张毅的老人,从战场上下来的悍将,之前被清洗,流放黑辽,途中被人带回…… 听闻孙顾之言,张良陡然一惊,这才想起来,立威营里的五千兵马,他已经派进去一半了。 以国公府的规制,从大门而入,依次还有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方到正堂! 更不用说里面院落层层相套,不知凡几。 如今派了两千多兵马,打了这么久,才将将要突破仪门?! 一时间,张良脸色无比难看起来。 这时孙顾反而沉下气来,道:“抵抗这么激烈,说明他们的兵力大都在前面。少将军不必太过担忧,只要突破了仪门,再往后就轻快的多。只是没想到,贾家会有那么多火器和子药……” 张良闻言,心痛不已。 如今折损的兵力,都是他以后立足的根基! 若是拼光了,就算杀光贾家,以后也大为不利。 念及此,张良一咬牙道:“不能这样硬拼了,孙叔,放火烧,我就不信,烧不破这座王八壳!另外,火炮冷却好了吧?把炮调到东府去轰,拉平了对着大门轰。既然不能一队一队的往西府添,就从东府打开缺口!!” …… 东府地下密室内。 气氛惨淡到了极点。 倒也可以理解,莫说内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