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后清冷不说,身旁连个家人都没有,就孤零零的陈尸在那。 宁则臣还好,只天子厌弃。 可按他老子这个做派,一旦圣眷衰退,连宁则臣都不如。 根本不用天子动手,今日在场的官员,就能把赵家从上到下撕碎了。 他老子可以不怕,可他真心胆战心惊啊! 而赵家门前的官员,再顾不得官身仪派了,一个个恨不得变成飞毛腿儿,要多快有多快的从这老杀坯跟前消失的远远的。 谁他娘的再登赵家门儿,谁就是大沙雕!! 等男客走的差不多了,赵青山目光又落在一众明显是官员堂客的车轿上,眉头愈发紧皱。 不过他没有再发作,对于儿孙的德性他信不过,但对老妻的操守,他还是信得过的。 这些事就交给她去办罢。 赵青山又看了眼面色煞白的赵炜,满是怒意的哼了声后,竟折身回到官轿上,过门不入,离开了永宁坊。 …… 兴道坊,宁府。 第一家。 这里,曾是整个大乾最有权势的地方,极盛时甚至没有之一…… 这里,曾汇聚了无数天下英才,共同支撑起了新法大业! 这里,曾诞生出一条条惠及亿兆黎庶的新法构思。 这里,曾经住着一位忠臣孝子,一位必将青史留名的春秋巨人! 当赵青山的官轿自宁府大门前落下,看到清冷的门前挂白时,他早已泪流满面。 元辅!! 推开了随从的搀扶,赵青山看到宁府门前竟把手着四名锦衣校尉时,面色一沉。 不过当又留意到这四名校尉的腰间都系着麻绳,面色又缓和了下来,问道:“尔等缘何在此?” 早有校尉上前见礼,道:“回阁老,卑职等奉我们大人……便是当今太子殿下之命,日夜为文忠公守灵。卑职等卑贱,不敢入内,便只能在门外守着,待夜间烧纸。”他并不认识赵青山,但认识赵青山官轿后的清凉伞,唯有阁臣才有资格配备。 赵青山闻言,目光在那校尉身上顿了顿,又看到门楼下的确放着一个铜盆,盆里还有些纸钱焚烧后的余烬。 他缓缓点头,碍于对方天子亲军的身份,没有多说什么,但心中却万千感念。 元辅生前,不知多少门生故旧日夜守在这里,只为见元辅一面。 可如今,替他守灵的,竟是锦衣卫…… 没等赵青山感念太多,就听那校尉又道:“禀大人,今日早先,文忠公夫人和小姐已经回府,佥事大人命卑职等站最后一日岗便可归卫。” 赵青山闻言一震,隐隐激动道:“果真?” 问罢,也不等校尉回答,就大步往内行去。 那校尉怎敢说谎诓人…… 若是礼教森严之族,内眷尤其是遗孀,是断不能见外男的。 但赵青山与宁则臣有通家之好,过户不避。 从来敬宁则臣夫人萧氏如嫂如母,今日得知寡嫂侄女归来,焉能不见? 入门直至前厅灵堂,早有宁府老嬷嬷往内传了话。 待至灵堂时,赵青山就看到萧氏和宁则臣爱女宁羽瑶母女二人,风尘仆仆之色未减,满面哀绝之容。 萧氏更是如同苍老了十岁不止,形容枯槁干瘦,哪里还有当年那个温柔贤惠,说话轻声细语总爱劝元辅和他早点休息,夜色已深的江南女子的影子? 赵青山双目泛红,以大礼拜道:“嫂嫂!兄长他……”言至此,哽咽难再言。 他如何忍心对形容已经枯槁至斯的萧氏说,他的兄长是被逼自尽的? 明面上,崇康帝还是给予了宁则臣较高的评价,文忠之谥,也是很靠前的美谥。 或许,瞒过萧氏母女,对她们来说更好些罢…… 赵青山抬头看着神情木然的萧氏,强笑道:“嫂嫂,今日吾刚从宫里出来,太子殿下告知吾,说天家正在商议,让元辅灵位,配享太庙!从此以后,日夜受天家香火祭俸!殿下言,元辅之功,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必为大乾亿兆黎庶所铭记!还言,元辅所开创之新法,乃万世不易之法也!” 随着赵青山之言说出,木然哀绝的萧氏母女面色终于渐渐发生了变化。 萧氏眼睛落在赵青山脸上,声音暗哑的颤声问道:“肃卿,果真……果真?” 赵青山连连点头,道:“弟,安敢诓骗嫂嫂?” 萧氏看了赵青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