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就一直对少爷的头发有点儿看法,但是但是就是一直都没找着机会说,现在看着两人的关系有点儿僵也就干脆顺着这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少爷从小就不喜欢留短发,人就看着不精神,现在齐庶能帮着提一提,也算是圆了她自己的一点儿私心。 她盼着苏灿好。 小孩儿受了太多为难,看着心疼。 也知道那一把头发留起来,就是不想让旁人瞧见自己的心思。 齐庶让周姨把浴室收拾出来,自己进屋换了衣服。 说是换衣服,也只是换了件儿衬衫,又挑了条和白天颜色差不多的西裤,自己卷着袖子进去了。 苏灿人在里面坐着。 浴室空间大,里头的气味也因为有些平常使的瓶瓶罐罐的作用,能把苏灿身上的味道遮掩一点儿,齐庶靠的近时间久了也不至于太难受。 直接开始就行,苏灿身子歪在椅子靠背上,两只腿撑在前头的瓷砖上,闭了眼,我先睡会儿。 齐庶在他头发的间隙里抓了两把算是同意。 苏灿发质硬,长了自然就炸,放在手心里的感觉并不柔软,但是却又很安心。 人就这么躺着,他把脖子轻轻搁在椅子背上,脸往上仰着,中间的鼻峰就尤其突出。 苏灿成年了。 他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之后,又这么觉得。 他一点点螺露出来的样子都在这么告诉他,苏灿的脸很有攻击性,就算是睡着了,敛下的三分戾气也没能把他变得柔和多少。 苏灿,齐庶叫了一声,对方没应答,而且从苏灿已经平稳的呼吸来看,人睡着了。 齐庶沿着他头部的轮廓,开始修饰。 最终指留了半个指甲盖儿长,完全露出来的脸,齐庶没敢看第二遍。 苏灿的样子像极了苏启坤。 但是还留有他自己独特的影子。 这样一张脸,毫无瑕疵。 作为alpha来说,就是吸引omega的原罪。 以至于齐庶现在拿着剪子有点儿后悔。 如果没有那件事,苏灿应该是整个帝国最尊贵的存在,背负无上荣光和如此风光的皮囊。 那该是多么耀眼的人。 齐庶没把人叫醒,转身吩咐周姨把苏灿的房间收拾好,自己在他身上盖了条毯子,自己也退着出去了。 他自己回了房,用工具扣着自己的芯片从胳膊里挑出来,这种芯片因为可终身性的品质保障,几乎出身的时候就根植在体内。 很少出现坏损的情况,大部分人都能从生用到死,到时候亲人朋友才会把芯片从体内取出,作为对逝者的思念一直留存。 所以取出的过程,像次微型手术,得开皮露肉。 见血的。 所以齐庶趁着这会儿苏灿在楼下睡觉,自己先把这个东西处置了。 他对这些东西熟,替换芯片也就是半个钟头的事儿,所以他要是利索点儿还不耽误明天帮着苏灿调场控。 他先是用轻薄的刀片把,手臂划开,血就顺着细缝儿往下淌,流了一小桌面儿,找了杯子接着,等塞了块儿新的进去,才最后咬着线缝合。 他手头的止血设备不多,等全部缝完,半条小臂都是红的。 热和痛。 两种感觉就一直在他身上缠,最后合成头上的汗。 齐庶翻身躺在床上,把自己压在被子上,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暗暗嘲笑自己。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算中枪负伤都没现在这一条小伤口的痛感来的深刻。 身体素质,差太远了。 等他缓过来,给周姨发了条信息。 小孩儿回屋儿了么? 周姨回得也快。 刚才自己睡醒就回房了,看着灯灭了,估计睡了。 齐庶扯了领口儿翻身朝上,手臂上一阵阵泛疼,他都压下去了。 他现在受伤想好难,索性用另一条胳膊支棱起自己半条身子,伸手摸了烟,之后抽了小半盒儿。 都不顶用。 痛感就在自己胳膊上无限放大,如果齐庶要是看不见就是一条细小的伤口,这种程度的感觉会让他以为自己胳膊断了。 他自己就盯着墙上的时钟,就看着时针一格一格儿往下动。 还是不行。 齐庶弯了腰,用脚尖儿勾着床头下面的柜子。 捞出来一小瓶儿,褐棕色的瓶子,上面没有包装,就只是一个简装的瓶子。 里头晃荡着半瓶儿酒。 放了挺久,一直没动。 齐庶捏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用拇指撬开瓶子,里面的味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