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对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爱马仕发呆,她瞥了一眼同样无奈的贺特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梦还没醒。 她还没开口问,贺特助就好心地为她解释: “时小姐,陆总是为了哄您开心。” 陆深也高不懂这堆包有什么好的,无论是外观、稀有度还是价格,没一样能和他挑的珠宝相比,但一直送同类型的礼物难免审美疲劳,他不介意换个花样。 “姐姐你喜不喜欢这些呀?” 时锦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喜欢,但也不忍心浇他冷水,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谢谢。” 小陆总拎起一只喜马拉雅,鳄鱼皮花纹看久了还怪吓人的,他不甚在意地把包攥在手里晃来晃去,眉飞色舞地对她说: “姐姐,你要是喜欢这些的话,那我就在衣帽间专门再打一墙柜子,都用来放包,你说好不好?我也不明白爱马仕有什么好稀罕的,今天柜姐还说北京有个假红三,吹得跟什么似的,其实家里就是g传销的,还娶了个网红老婆赚流量,那个女的好像很喜欢这些,但她老公就是舍不得给她买……” 不像我,什么都愿意给姐姐买。 小陆总的眼睛晶晶亮,很显然是想要通过对比的手段来让时锦好好夸夸自己。 时锦弹了下陆深脑门儿,斜祁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推说要去洗澡,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那堆爱马仕,淡淡地说:“这些你安排就好,我没意见的。” 时锦转身,款款离去。 陆深斜倚在沙发上,视线一直黏着在那袭红丝绒裙勾勒出的曼妙曲线之上,直到时锦拐到了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才有些郁闷地问:“贺特助,我怎么感觉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欢呢?” 贺俦咳嗽了下,说:“陆总,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爱马仕的。” 陆深抓过一个抱枕,低声呢喃:“那她到底喜欢什么呢?” 贺特助顿了顿,还是说:“陆总,您还记得时小姐从疗养院带回来的行李吗?里面有一套建筑模型,据我所知,应该是陆先生送给时小姐的礼物。” 陆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告诉贺特助今天可以下班了,人一走,他就开始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差点没把那堆爱马仕都挤到地上去。 其实,他知道的。 他知道姐姐在为什么事而心烦。 因为有好几次,时锦被梦魇住了,会情不自禁地叫出陆嘉笙的名字。 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手足无措地抱住她,别的什么一概都做不了。 你在我身边会想他,你在他身边会想我。 这叫他,如何是好? 小陆总灵光一闪,又想到了个好主意,他立刻给刚下班的贺特助拨了电话,着手准备给时锦的下一个惊喜。 “喂,是小于吧?我这边又有一个求婚的场子要人拉琴,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 于丽娜从小就爱好音乐,以前学过钢琴,现在读了研究生,专门拉小提琴,她还有个哥哥,是拉大提琴的。家里说供不起两个孩子读音乐,她就很识趣地到处兼职给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 李老板开了家蛮老的西餐厅,这两年餐饮行业不景气了,但来她这里吃饭的客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氛围,因此每场给的费用还算可观。 “有空倒是有空,但是……” 于丽娜刚出地铁,慢悠悠地走回学校。上午她去给一个初中女生上家教课,一来一回的,折腾到下午两点多才回来。 “但是,万一这次又像上次那样怎么办啊?不会又让我拉到晚上十一点多吧?” 于丽娜对那场失败的求婚真是印象深刻,女方连钻戒都没看到就跑了,男方傻等大半天就是不肯走,虽然最后给她的出场费是按时长结的,但因为走到地铁站的时候地铁都停运了,她只能自认倒霉,花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