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为了这份厚重的嫁妆,宫内上上下下忙活了好几日。 周拂宁的身边一直都只有择禹一个人伺候,为了面子,皇后让她挑了几个宫女贴身伺候,被她拒绝了。但后来还是由皇后做主,给她安排了人贴身伺候,另调了瑶欢姑姑到她身边掌事。 在北齐的最后几日,从前爱欺负她捉弄她的人,一个也不曾出现,仿佛这就是对她最后的怜悯。 一切准备就绪,帝后亲自将车队送出了皇城,并目送远去。 马车微微晃荡,周拂宁的心也跟着荡。 这是她第一次出宫,第一次出皇城,若是不出意外,她再也回不来。 瞧着周拂宁身侧紧攥着的双手,秀眉也微微蹙起,瑶欢询问道,“公主可是舍不得?” 周拂宁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问道,“择禹呢?” 不待瑶欢回答,马车外头传来择禹的声音,“我在。” 周拂宁稍稍安心,在她心中,唯一可以信赖的只有择禹。 而瑶欢这样跟随她一起去冀国和亲的,大抵同样是被北齐放弃的人。 因此,她看瑶欢,带些愧疚。 “委屈姑姑了,我找过母后,让她免你随行,可她说这是历来和亲的礼制,不可废。” 瑶欢也才二十多的年纪,人如兰花般温婉,说话也柔和,她每说一句,都宛若一股清风吹进她心怀,令人舒适。 周拂宁言行总是小心翼翼,甚至会不自觉带上讨好的意味,这也是她在被人不停地欺负后总结出的经验,只要她会看眼色,会示弱,会说软话,她所挨的打骂就会少一些。 瑶欢看周拂宁的眼神除方才的温柔,又添一笔爱怜,她道,“公主心善,奴婢并不觉委屈。” 周拂宁并没有将她的话当真,她早晨还听见那几个宫女凑在一起叫屈呢,瑶欢不过是在给她留面子罢了。 坐上马车才半个时辰,周拂宁就头晕了起来,但是她不想惊动任何人,若是传到了秦越的耳中,谁知道他会不会嫌她是个麻烦精当场将她解决。 她闭上眼想装睡,可刚躺下胸口就是一闷,泛起恶心,难受得她立马又坐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瑶欢吓了一跳,见她面色不好,忙问道,“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也是,公主从未出过远门,这马车虽平稳,可终究少不得颠簸几下,奴婢去与楚王说说,放慢些速度。” 她刚要起身,就被周拂宁给拉住,她忍着难受摇头,“不必,我没事。” 瑶欢面色犹豫,外头的择禹听见动静,掀了帘子进来,他看看周拂宁的脸色,对瑶欢道,“姑姑可否找个痰盂来?” 待瑶欢去后,择禹道,“殿下若是撑不住不必强忍。” 周拂宁刚想反驳,又听他说,“若是注定要死,不如死得舒心些。” 周拂宁:……??? “你倒是看得挺开。” 择禹给她倒了杯茶,幽幽道,“殿下可以活着到冀国。” “怎么说?”周拂宁以为是他有了什么发现,追问道。 “直觉。” 周拂宁耸着的眉立刻耷拉了下来,用茶杯挡住她瘪下去的小嘴。 痰盂找来得很是及时,周拂宁抱过去一口就吐了出来,吐了几次,几乎将她今日的吃食都吐空,而后她也不敢再进食,虽然胸口仍闷闷的,但到底比先前舒服许多。 瑶欢初来乍到,并不了解周拂宁的性子,对她心中所想更是无从捉摸,但她看得出来,公主对内侍择禹十分亲近与信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