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见是姓谢,便联系到一处了。” 何未今朝第二回睁大了眼:“是……生意往来吗?” 何知行微颔首:“而且是不记账的生意。” 从不走账面的,只靠脑子记的生意,历来是何知行和哥哥口述给她的。 “好像,”何未轻轻地,魂游一般地说,“就是他。” 何知行长途奔波而归,须先休息。 何未回了书房,便提了听筒,拨邓元初的办公室电话。他最终两样没选,邓家不想小儿子经常在外抛头露面,让他去了财政部。接听电话的是同办公室的人,见是何未,笑着让她留下话。何未只说想见面,便挂断了。 近黄昏时,邓元初迎着风雪来,立在抱厦那儿,对久等的何未笑了笑,脱口想叫嫂子,随即压回去了,人笑吟吟地站着,等扣青为他拍干净了雪,紧跟着何未进去了。 她将书房门推上,邓元初先问了句:“嫂子有要紧事?” 何未无奈,抿抿唇:“你不能叫我嫂子的。” “晓得,人后叫一句。” “我和他没关系。” “晓得,下次不敢了。”邓元初正色道。 何未揣着许多疑问,不再纠缠称呼,轻声说:“我二叔想见谢骛清,他最近在哪?” 邓元初一听这话,意外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邓元初到何未身边坐下:“这一个月,清哥被关着,我以为旁人不知,至少嫂子知道。” 她心头一震:“关在何处?” “眼下被放出来了,”邓元初低声道,“前两天刚回百花深处。” 邓元初将来龙去脉为她简略地讲了,去年年底,谢家大小姐与其先生在广州火车站遇刺,为护妻,先生连中三弹,于当夜不治而亡。谢骛清得知消息,未有任何表现,四日后,一夜内相关人等死了十三人,谢骛清更是在当晚的饭桌上掏了枪,将出卖大姐行程的关键人物一枪毙命,跟着谋划此事的两人也重伤而亡。他则被人关了起来。 各方博弈下,谢家承诺到此为止、不再追究,谢骛清才被放了出来。 全程消息被压得密不透风,外界风平浪静,她还在热闹地迎接新年。 …… 何未全程听完,心里闷得不行。她看窗外,天已黑了。 “若想去,我陪着。”邓元初识破她的心思。 她第三回到百花深处,没有主人的邀约。 邓元初陪她进了院子,厢房门口,上回送信的年轻武官正用不锈钢的小锤子砸着地面上的冰,另外一人提了半桶热水泼去冰上,咝咝冒了白烟。俩人一见何未,全停下,互相推搡着,想让对方叫谢骛清,可都激动地说不出话。 何未径自迈上石阶,推开帘子后虚掩的木门进去了。 屋里没开灯。 她立在黑暗里,刚才迈出去两步,卧房里的人已察觉:“谁?” 她想说话,眼前先起了雾。 脚步声跟着近了,近到珠帘前,黑暗里不见面容的一个影子,只见得他的一个身形轮廓……她低头想藏眼中的热意,可转念一想,如此黑,谁瞧得见。 “明天……是腊月初八,”何未抬起头,隔着眼前的水雾看他,“我想找你陪我过节。” 他的影子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刚才是假话。我能不能……说句真话给你听?”她笑,带着轻微的鼻音轻声说,“来的路上我就想着,只要能见到,怎么都要抱你一下。倒不是因为想怎么样……” 她眼睛酸得难受,却不想让眼泪掉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