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烧得不太清醒的脑子听完这话拐了个神奇的弯儿,他躺在沙发上,猛地抬起头:那只什么? 程落愣了愣:猫啊。 噢。景灼这才反应过来,迷糊中有点儿尴尬。 好在程落好像没get到他误会的意思,摁住他脑门儿按了下去。 家里实在太干净整洁,沙发上连条毯子也没有,程落把外套拿过来往他身上一盖。 身边叨叨叨叨的声音终于消失,家里安静下来了。 景灼闭着眼,浑身的感官都很模糊,就觉得一阵温暖的风缓缓落到自己身上,驱散了一些恶寒。 这风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程落身上那种很好闻的味儿。 景灼吸了吸鼻子,对于此时此刻的鼻塞感到懊恼。 身上冷,头是热的,五官喷火似的。他把脑袋从外套底下慢慢蛄蛹出来,透气后舒服了一些,迷迷瞪瞪地叹了一声,尾音粘粘|糊糊的。 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了悬在他脸前的一颗安静的大脑袋。 你不是走了吗!景灼吓得喊了出来,哑着嗓子,六个字儿破了五个音。 程落蹲在沙发旁边,半天没说话。 最后伸手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轻声说:勺,等你好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完他就起身出去了,给事儿留了个白。 我想去你那儿,来接我行吗?程忻然猫在自己卧室小声给程落打电话。 今天程越峰和刘菀都在家,又是周末,她待在家从爸妈跟前走去厕所都别扭,一刻不想在家蹲着。 今天不行。程落站在厨房里开着免提,满手淀粉,一边捣鼓量杯一边说,在这照顾病号呢。 程落你蒙谁啊!程忻然喊,我看轮休表了,这周末你休班! 真的,我哪儿敢蒙您。程落用胳膊肘把手机捣远了些避免听力受损,邻居病了。 邻居病了关你啥事儿?程忻然很纳闷儿,你是不是过于医者仁心了? 她成功地把程落噎住了。 对啊关他啥事儿? 猜猜这个邻居是谁。程落思考五秒后决定不想了。 邻居是谁关我啥事儿程忻然很不屑。 杠精,挂了。程落说。 哎别!程忻然问,谁啊? 很骚的那个。程落回答。 程忻然那边安静了很长时间,爆发出的喊声差点儿把手机震落在地,程落!你要是干了这样的事儿能不能别跟我说!我还未成年啊!荼毒我纯洁幼小的心灵你良心不痛吗! 我干什么事儿了?程落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点儿心虚,我指的是,你说很骚的那个。 我上哪儿知道别人骚不骚去!程忻然听起来依然很崩溃。 程落叹了口气,觉得需要撬开她天灵盖儿拿高压水枪呲呲:你班主任。 啊?!程忻然这一嗓子音量不亚于刚才,他怎么成你邻居了?你上下左右不就一挺凶的老太太吗? 你班主任是她孙子。程落说。 那还真挺随她的。程忻然说,景哥最近怎么天天请假?看着也挺憔悴的,严重吗? 他没事儿,他家老太太病了,陪床把他折腾得不轻。程落瞥见厨房门口缓缓移动过来一团白色,迅速转身关门。 程猫总是快他一步,门关上之前它已经窜进来跳上了案板,一爪子拍翻淀粉。 厨房瞬间跟被放了烟|雾|弹一样,猫踩完淀粉,跳到程落肩上,结结实实摁了四个白爪印,然后打翻一摞锅碗瓢盆,跳进水槽里窝着,留下程落和一地狼藉。 地震了?程忻然听见动静问。 程落站那儿看着猫,刚要训,程猫的蓝色大眼睛非常美好地扑闪了两下。 算了猫高兴就好。 挂了。程落说,做饭呢。 你做饭啊?给景哥?程忻然声音里满是担忧,我还能见到健康活力的他吗? 赶紧挂。程落冲干净手拿起手机。 挂了挂了。程忻然说,替我给景哥带个好,让他放心,他不在我努力管住自己。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挂掉电话后程落把猫拎出去,收拾干净厨房,接着做饭。 他做饭的风格跟他本人十分不搭,较真细致得吓人,用适量作标准的菜谱一律不用,搞实验似的,熬个粥量勺量杯电子秤全都得用上。 闲着的时候他拿做实验饭当爱好,做得偏偏还特难吃。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