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看着程忻然他是有一点儿别扭的,想不到吧你班主任是你哥的固炮 工作时间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不是亵渎祖国花朵的种植园么。 明天回医院接着照顾老太太,今天他得把这些天的事儿都给学生交待好,把他们松了的弦儿捏到最紧。 程落说的对,程忻然在景灼面前确实很收着,算半个老实孩子了。 景灼也对她有所改观。他不算最凶的那种老师,又年轻,其实在半大孩子面前没什么威严。但之前帮程忻然暴揍鸡爪那事儿这孩子一直记着,知道得安稳点儿,不惹她景老师生气。 来都来办公室了,景灼顺便跟她聊两句:月考什么打算? 程忻然显然没什么打算,挠了挠头:进步三名? 十名。景灼说,回头我跟你哥说,达不到目标会再家访。 噢。程忻然点了点头,在景灼示意她回去上课后没走,欲言又止,老师,你现在跟我哥很熟吗? 景灼愣了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就邻居。 程忻然瞥着他桌角那个猫耳发卡,又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出去了。 景灼咂摸了一下,觉得不对劲。 程落那种老骚玩意儿会不会找床|伴跟吃饭一样平常,把这事儿跟程忻然当闲嗑唠了? 这个怀疑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中午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给程落发消息:商量个事 该保密的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过了一会儿程落的消息回过来,一个比OK的小表情。 景灼看着聊天框上程的备注,恶趣味突然上来,给他改成了炮。 整天勺勺勺的,不给他也整个别称实在不划算。 多新鲜呐,第一个固炮呢。 休班回去格外忙,办公室来借笔的同事难民似的,给景灼回表情的功夫,安韦和其他几个人在他桌边站半天了。 笑什么呢,有情况?安韦直接从他兜里抽走笔盒,拿出来一把分完又给他放回去。 程落放下手机:我笑了? 程哥哪有不笑的时候。一助女医生从安韦那儿接过笔,谁跟你似的。 安韦不服气:我说的是他那种笑,那种春心荡漾的奇怪表情! 得了。程落说,去看看黄科长,一会儿交班直接走就行。 几个同事出去了,程落拿了个口罩戴在鼻梁上方当眼罩使,摊开椅子打算眯一会儿。 刚开始迷瞪,楼下传来一阵嘈杂,混着哭喊声。 准是来医院拉横幅摆遗像的,程落走到窗边,看清医闹者是谁后神色瞬间冷下来。 三年了,没完没了了还。 给保安处拨完电话,他开门快步走向电梯。 哎程大夫!走廊里有护士急忙叫住他,你就别下去了! 见不着人能一直闹进楼里。程落说。 不少病人正趴在窗户上往下看热闹,一个男的跪在正门口,手里端着一个老人的遗像,旁边几个人拉着还我亲人的黑白横幅,还有音箱放着哀乐。 一直闹下去看热闹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会儿不少同事已经下楼了,程落加快脚步。 路过病房,黄秀茂的声音传来:小程! 程落顿了顿,调整一下表情走进去:科长。 我在这儿都听见了。黄秀茂皱着眉头,你回来,别下去。 息事宁人不是办法,但这阴魂不散的,非得见着人,搁谁也没辙。 程落没说话,当年的事儿黄秀茂也为了帮他趟过浑水。 晾着。黄秀茂闭上眼,过会儿就散了,别去管别去想,那跟你没关系。 程落还想说什么,黄秀茂动了动,让护工给她翻身:今中午不是要查血吗?小安去隔壁了,你给我安排。 程落叹了口气,听见楼下的哀乐声停了,哭闹也被警笛声盖过。 保安部打来电话,人已经被赶走了。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黄秀茂叹了口气:小程,能回市医院就别在这儿了。 程落摇摇头:在这儿不是因为那事儿,县医有县医的好,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老成劲儿的。黄秀茂嗤了一声,景灼还那半死不活的样? 差不多好了,今儿都能去学校了。程落笑了笑。 那也是个犟种。黄秀茂说,小时候没养好,现在性子怪,随我。 程落拉了椅子坐下来,一边看这几天的病历一边随口问道:怎么才算个没养好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