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入阿鼻! 殷离舟对于下面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收紧了胳膊,继续看向单明修。 本以为会被他一掌打飞,然而单明修却只是勾着他的腰轻轻退开。 修长的手指抵在唇前,轻轻咳嗽了起来。 苍白的唇色因情绪的翻涌而染上了几分血色,仿佛白玉沾了血,盛开出艳丽的红。 单明修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带着无奈的宠,声音中是强作的镇定,不是要敬酒吗?怎么不喂? 殷离舟因他的话而愣怔片刻,喉咙上下滚动,那口酒终究只进了自己的喉咙。 烈酒流入身体,淌过四肢百骸,带着洋洋的暖意。 似乎真的有些醉人。 殷离舟突然笑了起来,他从单明修的身上挣脱,在他面前站定,缓缓道:单明修,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般能忍? 他还记得,曾有女妖在单明修面前脱净,赤身勾引,但还没靠近便被他一剑斩杀,毫不留情。 为何他现在已欺他至此,却又对他如此纵容。 为何?又是或者是为谁? 是占了这幅身体的他?还是这幅身体的主人?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吵得殷离舟头疼。 他再不愿在此多待一刻,随手抄起单明修桌前的酒,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 越走越急。 他走得恍惚,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离了正德殿,而周围竟也没有一个人阻拦。 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似乎是在提醒他这是谁的手笔。 殷离舟面无表情地将酒抱在怀里,用手狠狠按住左手的铃铛,待它终于安静,这才随意找了一棵树爬上,窝在树叉上喝起了酒来。 明月皎皎,照着湖面,将他纷乱的心一点点平息。 殷离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弧月亭。 这亭子也不知是谁设计,四面环水,人处其中就像被困在水里。而且因为其弧形的亭翼,人站在亭中,看到的月亮永远残缺不全,只有一个浅浅的弧形。 因此来的人很少,一年到头总是冷冷清清。 但殷离舟却很喜欢这里。 每次难受了便会来,抱着一壶酒,喝醉了便睡在亭中。 尤其是冬天,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孤独又惬意。 殷离舟喝了一口酒,望着不远处的弧月亭,暗笑自己。 明明是想让单明修出丑,自己现在又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想不懂便干脆不想,抱着酒闭上了眼睛,刚准备小憩一会儿,突然听到了树下传来一道人声。 殷离舟向下看去,竟是凌殳。 不似前几日那般排场,这次身边只跟了一个穿着墨色衣服,侍卫模样的年轻人。 疯了!都疯了!那傻子当众和单明修那般,他不仅不罚,还护着。再怎么说名义上也是师徒,真是不知廉耻!有他当掌门,却隐山迟早要完。明年再来这破地方,我就不姓凌。 殷离舟闻言,默默缩了缩身体,不想暴露自己在这里的事实。 然而凌殳身边的侍卫着实了得,他刚一动,便见他立刻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与他直接对上,冷声喝道:谁? 殷离舟: 凌殳闻言也抬起了头,语气中带着怒火,谁在那儿偷听,给我出来! 殷离舟只好从树叶后探出头,冲凌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凌阁主,我可没想偷听,是你声音太大了。 凌殳一见是他,火瞬间冒了上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殷离舟:这话问得奇怪,这是却隐山的地界,我是却隐山的弟子,为何不能来? 你凌殳咬牙,迟早把你抓回去扔进地牢里。 殷离舟眉头微挑,想了想,故意抬起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赤金色的铃铛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尊会找到我的。 说完,便露出一脸欠揍的微笑,等待着他的反应。 这段时间他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一遍,除了这个铃铛,便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想来要么是这个铃铛本身有古怪,要么就是单明修在铃铛上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不可能每次都来得这么快。 凌殳瞥了他的手腕一眼,眼中满是讥讽,不就是给你戴了个追踪铃吗?你得意个什么劲儿,我还以为你在单明修心里的地位有多高呢,合着就是条狗呗。 殷离舟满脸气愤,你胡说!师尊说,很珍贵的,而且只要戴上了这辈子都摘不掉,m.dxsZxEDu.cOM